“刚才我查了一下资料,发现秀禾上的刺绣用了一种特殊绣法,叫作阴阳绣。”
“阴阳绣?”
安蕾被这个名字吓得咽了咽口水。
虽然那件秀禾是她亲手绣出来的,但现在回想一下,确实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什么地方用正针,什么地方用反针,什么地方绣什么图案……
好像冥冥之中都受到了指引。
“刚才我仔细观察了秀禾上的图案,都是由对冲元素组成,日月,水火,就连云纹都是一正一反。”
“古书有云,活人穿阴阳绣可见阴,这说明张嫣当时绣婚服并不是为了寄托哀思,而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再见到王浦义。”
安蕾闻言后背又是一阵发凉。
不过她还是有个问题没弄明白。
“刚才你说阴阳绣的特征是正反针和对冲元素,但这种设计并不少见……”
“的确,所以资料里还提到,绣者必须在午夜时分去到河边,借着月光进行刺绣,而我在触碰到那根绣花针时看到的场景,刚好和资料里形容的一致。”
安蕾表情严峻,“所以用阴阳绣法绣出来的东西会更凶险吗?”
南星点点头,“原本我以为秀禾上只是沾染了绣娘的执念,现在看来,它本身就是一件招阴之物,就是为了招阴而诞生的。”
安蕾沉默了好一会儿。
半晌,忽然想到什么,“对了,刚才我给卖我绣花针的那个人打电话,她跟我说了绣娘的故事……”
安蕾把男人说的原封不动告诉南星。
南星听完只说一句:“看来尚小姐真的要倒霉了。”
“你不是说她会有血光之灾?难道还能比这更倒霉?”
“血光之灾也分大小,磕破皮,断胳膊断腿,都叫血光之灾。”南星解释,“我刚才听了张嫣的故事,如果王浦义真是被主母害死的,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哪里不同?”
“王浦义如果只是病死,张嫣最多只有怨,没有恨。但如果是被害死,她在刺绣的时候便会倾注恨意上去。”
可想而知,尚婧穿着这样的衣服举行婚礼会有怎样的后果。
安蕾没想到一件秀禾能惹出这么大的事,心里万分愧疚。
“如果我早知道那件秀禾这么凶险,绝对不会推荐给你。”
“您也是被张嫣的执念控制了,不怪您。”
两人聊了没一会儿,尚婧的未婚夫来了。
男人名叫卢哲,是个富二代。
尚婧看到卢哲,小跑着扑到他怀里,“老公,你总算来啦~”
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卢哲低头看一眼尚婧身上的秀禾,“你说的婚服就是这个吗?”
“对呀,这可是安蕾姐亲手绣的呢,好不好看?”
“好看是好看,就是……”
“就是什么?”
碍于安蕾在场,卢哲尽量委婉道:“华国人的婚礼还是应该以红色为主,这秀禾上有一半都是黑色,不太合适吧?”
尚婧眉头当即皱起来,“怎么不合适啊,明明就很合适,而且照你这么说,华国人奔丧还穿白色呢,怎么婚纱也是白的?”
卢哲被怼得哑口无言。
不过想着尚婧喜欢,也就没再强求。
左右婚礼要办两场,国内一场国外一场,国外那场穿婚纱就好了。
“南星,用不用把秀禾的事告诉她未婚夫?”段清秋问。
她怕现在不说,卢哲知道真相以后反过来还要怪到她们头上。
“不用。”南星面色清冷,“尚小姐自己都不在乎,我们没必要做圣母。”
段清秋抿了抿唇,“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