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落东门外只知此地不知门,欧阳玉美急的抱着兰英叫“你醒醒来认门!”只是昏迷不醒门难认。小妹一急跳下车,此时车已经转了三个圈,皆是因为向西是东门,向东再走即无房地。问得几家,各无相扰都不知。小妹问了几个行路人,摆手都说不知道,也对,行路人可哪里知道!此时路北三步高台阶,站着一个看去四十余岁人,他头上门栏有块匾上书三个大字是迎宾馆。
小妹向前问道请问你是这里人吗,其人答道我即是这里人,请问小姐有何事。小妹道你知李逢春裁缝是哪个门?这人答道他现在不收活。小妹急道你别管他收活不收活,我们只求你留下门户即是万全。
这个人一听又见四五辆马车在转,他急急下得台阶朝东走箭路,路南四步台阶,推开房门向里引进。这是过堂街门,进得此门即见是向西有一门挂着门帘。随进入此门,这屋是两间明倒座房,临街是墙西南是两个大窗户,屋子中间是条裁衣案子,上躺一人。他推躺着的人说道:“逢春大哥有人来送活,你快起交对一下。”躺着的人道;“我始终做不得活。”
小妹急转出招手,玉美急速背进兰英,边哭边叫兰英兰英,把她放在这个裁衣案首,这个拽那个叫,急的一个劲连推带揉,这种情况十分紧张,安静又变化急剧。
这个引路人一见说是兰英兰英,他见风里风外不对,他不再推这寒滞心的人,急切的从这屋躲开,大步流星跑。这些小姐让开路子使他双眼直视向前跑,直至迎宾馆,东房山有一过道,跑进一所宅子里去。小姐妹心里说他要干什么,当然有人盯他稍。
皆因这所正房有婆媳娘俩正提兰英寻不到的事,念叨起来,一个是婆婆吴玉竹一个是儿媳吴巧琼,这是娘家侄女和姑做的亲上加亲,这时那人跑的喘吁不止。
吴玉竹道你跑什么。这个跑的他叫金世良,是这迎宾馆掌柜,他有气无力的说:“你娘俩快,兰英她不好,快,兰英她不好……”这娘俩一听奇怪,都知兰英丢去,怎么知道她不好?还催快。二话没说放下手中活,吴巧琼当然在前跑的快,婆婆慢些在后紧追,出得街门向东望去五辆马车排列。吴巧琼直抢进这个路南门,婆婆更急追上后尾。吴巧琼见得这些花枝招展的姑娘,又见兰英不醒人事,她并没哭。她急说姊妹们这里没地方可坐,不管如何我来背兰英,去我们家坐也好,去请大夫给兰英治病。祝莲等还在束手无策,只说越快越好。这吴巧琼背起兰英,众姊妹追随扶稳疾步向前。祝莲等随后追赶,谁管是这里那里。只进得一个房间,这屋子是两件明有两个大床,此时扶着兰英放在床上,遂把床上重新铺设,即是枕头被子把兰英卧好。
原来金世良告诉娘俩,他又疾跑向城里去请大夫,这位大夫也是走时的万病回春,照病情季节时令与岁数,带来一粒返魂丹。他没有容工见脉,即见景的钎牙速把药急灌进,真是起死回生药到病除,但只就是摇头还不语,四肢已暖断定是疾确无疑。脉见滑数,是从上还是从下,脉实无虚,是诱之还是从药引逗,痰是火热是一时之急怒冲肝,是津变痰,现今已服返魂丹开结不致邪攻,只有守其门户把结痰逗出即无忧矣。因病者年轻力壮,即以其金针缠绵裹搅香油驱缴起舌根,痰即吐出。方法颇妙,因肺是储痰之器,肝是生痰之苗。
兰英长吁一口气,双眼溢出无数泪珠,小娟正脸对脸望她,她一把抓住小娟叫声“我的姐姐!”她哭的曲难抽咽难言。断断续续道是说船千万别走,住几天,我定想千方百计报答姊妹们的恩情。
吴巧琼正眼望兰英,跟着说道好妹妹你看我是谁,兰英此时定睛看去,阿依阿依两声又合眼,刷的又是一阵热泪下。知是没过门的嫂子吴巧琼,眼合着紧皱眉头心中巨震,莫非进得家门?两手更攥紧小娟双手。只因嫂子把话岔过没得到小娟的回答,自己全份精力都放在千方百计谁也别走,她故此也无神思答复巧琼的问话。
祝莲见兰英气色好转些,叫小凤取出二十两白银给大夫,这位大夫一见病人好转也恰要告辞,又见给银子,只收一块五两的即告辞。祝莲谢大夫道如不便再请,互相告辞。金世良随送出大夫道了谢情,只在月亮门外溜达听里边的话,他现时想的很多。
再说巧琼见妹妹兰英的神思仍没有集中,只在床前站立一阵,随着大夫后影出屋,坐在院中花坛旁去闷声哭起来。小凤也追着巧琼而出,立在巧琼身旁说些什么,虽说心里话多但也见景伤情接洽个有头有尾,方是解决难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