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一种本能的生理反应，她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吞咽声。

然后，她用略微颤抖的声音轻声问道。

裴窈：“结果怎样？”

然而，程景珩并没有立刻回答她。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似乎在心里暗自挑拣着合适的措辞。

时间仿佛凝固了，裴窈此时此刻只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沉默在空气中蔓延，每一秒都像是度日如年。终于，程景珩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

程景珩：“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裴窈几乎是没有过多的思考，脱口便道。

裴窈：“坏消息，先听坏消息。”

程景珩听到裴窈这话时，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了解裴窈，知道她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于是，程景珩将这个坏消息通过电流频率告诉给了裴窈。

他说：“是恶性的，浸润性肺癌。”

当这句话从程景珩口中说出的那一刻，裴窈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她仿佛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刹那间失去了色彩，变得灰暗无光。

她紧握着手机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几乎要无法握住手机，泪水更是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汹涌而出，完全不受控制。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前方，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程景珩深知，这个结果对于裴窈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尽管裴窈平时常常和李汝珍唱反调，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对李汝珍的依赖以及孩子与生俱来的对母亲的眷恋。

再加上之前任青的重病和离世，让此时此刻的程景珩对裴窈的心情更能感同身受，他知道此时此刻的裴窈需要有人陪伴和安慰。

于是程景珩在电话那头开口安慰道：“窈窈，你听我说，不要太难过了。虽然现在情况看起来很糟糕，但是还有一个好消息等着你呢。”

听到程景珩的话，裴窈稍微回过神来。她吸了吸鼻子，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一些。

她问道：“好……好消息是什么？”

她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也许这个好消息能够给她带来一些慰藉。

程景珩：“好消息是，妈这病情发现得早，虽然是浸润性肺癌，但还好只是处于 a1 期，现在已经做完手术切除肿瘤了，后续再稍加调理和恢复，基本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裴窈心里很清楚，程景珩正在用一种通俗易懂的方式向自己解释李汝珍的病情，可即使如此，她依然无法抑制住内心翻涌的悲伤与难过，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毕竟她也是个有血有肉、情感丰富的普通人，面对这样的状况，想要完全掌控自己的情绪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程景珩当然明白此刻裴窈心中的痛苦与无助，所以他并没有选择继续说些什么，而是就这样拿着手机静静地陪着她，默默给予支持和力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到裴窈情绪渐渐归于平静之后，他才轻声安慰道。

程景珩：“窈窈，妈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