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雷陪同金小小参加他们圈子里的一个庆祝平安夜，迎接圣诞节的活动。于雷不喜欢什么平安夜这种洋节，加上金小小的圈子里那些人不是富家公子，就是官家少年。于雷的性格与他们有些格格不入。他是看在金小小的面子上，待了一会儿，喝了两杯酒，感到闷得慌，便出来散心。

正在这时，他收到了三个传呼。一个是陌生人给他报料，看来平时发的名片还是很有作用的。另外两个，一个是报社的齐雅茹要他关注事情的发展，另一个是他的徒弟，陈副官陈应雄告诉他，他受命带人去救人。三个传呼讲的是同一件事，有个学生参加平安夜狂欢活动，被挤掉到江里去了。

于雷急急忙忙赶到不远的桥畔，那里围了一大群人，一群学生急得团团转，不少人指着河里大声喊叫，有的人在哭泣。于雷是个旱鸭子，想下去救人，金小小道，江水很深，之前还淘过金，你不懂水性就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于雷也很着急，看着有人拿着杆子伸向河里，但，江水太远，根本够不着。无益于事。于雷问，有没有人下去救人？又问旁边的人道，有没有熟悉水性的？

正在这里，只见一辆消防车开了过来，但桥上离江边太远，根本够不着。指挥救援的陈应雄见此，带着两个战士跳下了江。这时掉下去的那个女孩子被水的波浪冲到了江中心，在漩涡里浮沉。夜色苍茫，在光影下有人看见有人在水里浮沉，有人根本看不见什么，只见黑茫茫的江水掀起的浪花。

三个人从三个方向奋力向目标游去，但浪淘让他们一会儿够不着目标。岸上的人们朝黑悠悠的江里指着。消防车打开了白帜灯，把江面照亮，希望能给救人者提供具体目标的位置，及时将人救起来。因为是夜晚，江水已有些凉，甚至有些寒冷。于雷为陈应雄他们，也为那个落水的女孩子捏着一把汗。金小小紧紧抓着于雷的手，紧张得手心里都是汗。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说救起来了，救起来了。

医护人员赶紧给落水女孩子把腹腔和胃里的水弄出来，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于雷正想找旁边的人了解事情发生的经过，这时有人道，还有一个当兵的没有上来。大家这才发现，一起跳下水去的三个救人的人，只上来了两个。于雷一看，陈应雄没有上来。大家的心又紧张了起来。于雷对当兵的说，陈副官不是和你们一起吗？两战士说，他们两人好不容易一人抓住落水者一条胳膊，游了上来，没注意陈副官。他们又要下去找陈副官。于雷道，你们辛苦了这么久，怕体力不支，重新下去两个去找人。

于雷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陈应雄没有遇上什么特殊的情况，应该自己上来了。遇上什么特殊情况呢？是突然脚抽筋？还是江底有暗流？他想起刚才金小小说这条江里曾经淘过金，那也就是说，这江底有深洞，难道陈应雄被吸进去了？

大家期待着那两名战士能和陈应雄一同上来，但过了良久，上来的只有刚下去的两个人，江面上根本没有了陈应雄的影子，只有浪涛随风而起，一浪又一浪地拍打着江面。

于雷的心悬了起来。不一会，开会的姜雪峰也风风火火地赶到了现场，当地政府的几个负责人和他一起商量救援陈副官的对策。

政府这边也请来了几个熟悉水性的当地渔民，驾着小船在江上一遍一遍地寻找陈副官的踪迹。于雷来到姜地峰的身边道，表哥，你要有思想准备，陈副官可能出了意外。他原先有没有脚抽筋的毛病？他有可能被暗流卷到江心的深洞里去了。

姜雪峰也急红了眼，道，只要有一分希望，也要一直找。而且要抓紧。

但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没有找到陈副官的踪迹。

这个晚上对于消防队和当地政府是个不眠之夜。江边上的人们在寒冷的夜里也久久不肯离去。

直到凌晨，还是没有陈副官的消息。于雷到电话亭给齐雅茹打了个电话，齐雅茹道，于雷，什么情况？我听说一个救援的军人失踪了？于雷将这边的情况进行了汇报。齐雅茹道，我和欧阳总编汇报一下情况，你把基本情况弄清楚，明天上午9点，我们在报社开个碰头会。这个新闻比较敏感，宣传部肯定要统一宣传口径，得到他们的通知后，我们再发稿。

于雷道，这个报道肯定只能从人民子弟兵英勇救人的方面去报道，至于学生为什么落水，肯定是不能报的，只能是意外。我看能不能写一个救人英雄的通讯，这个不管他能不能生还，都是可以发的。

齐雅茹同意于雷的观点和预测，对于雷的思维方式很赞赏，道，你就以你考虑的角度写，等到宣传部那边的意见到了，再来修改。

打完电话，于雷和姜雪峰打了个打招，对金小小说，小小，你还去会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