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重大,知情人愈少愈好,娘娘务必思量周全,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
床上累极的人眨了眨眼,算是回应。
余莺儿知道娘娘城府不深,却也不傻,以前是被情蒙蔽眼,身在混沌,如今破开了清醒的一点口子,自然想得明白,便没有再说什么。
她探下身为她擦了擦眼泪,手下人木然,没有任何反应,由着她亲近的动作,余莺儿再柔声与她说,永远都会陪着她。
她走了。
没了她在,殿中安静了很久。
年世兰强撑着起身。
她叫了颂芝去安排,秘密行事,一点欢宜香被藏在一个年家安插进的太监身上,很快带出宫去。
她没有说这是什么香,只说是为别人准备的,那人以为是她要害人的手段,自然没有丝毫怀疑。
她只是问一个答案,这味香是否能确保使人不孕。
余莺儿的话提醒了她,她不仅是华妃,也是年世兰,身后是年家。
她神思似乎清明许多,特意嘱咐了,这种小事无需惊动哥哥,直接找府医即可。
龙涎香珍贵异常,见之闻之人甚少,不是宫中一定资历的太医应当难以分辨,不必担心暴露。太医院的嘴是皇家的嘴,府医却不懂宫里这些细微事,里头有没有麝香难不倒一个老成医士。
暂时瞒着哥哥,是因为若是真的,皇上根本就是全然防备年家,以哥哥的脾气势必不能忍受,可事已成定局,即便亲厚信任是假象,曾经的王爷也成了帝王,掌天下生死,她们年家又能如何。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等……等有了结果,她再想想吧。
她根本无法去理顺这些杂乱无章的东西,她从来不擅长这些,能想到这已经是她极限了。
等以后……要不然,问余莺儿也好,她,她应该有办法吧。
她看起来总是游刃有余的样子……能让她唯一安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