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这便是了,你的桃枝神异归神异,只是法器而已。”
赵蟾真挚道谢:“多谢前辈解惑。”
有四人结伴走来。
瞧见袁侯,齐齐见礼。
“袁千户,您散心回来了?这少年是谁?”
它道:“散心途中遇见了这位小郎君,他是游居镇来报案的斩妖人。”
“游居镇?记起来了,王焕力士坐镇的地方,游居镇又有了新斩妖人?你叫做什么?”
“赵蟾。”
“在游居镇《斩妖册》录名了吗?”
“录了。”
“可曾带来?”
“不曾。”
“先进来说吧。”
阳县斩妖司的大院种植许多花草,四人里有三人进了东侧门房旁的寅宾馆,由一人领着赵蟾和袁千户走向后院。
从一间官廨走出位老者,目光锁定在赵蟾背着的青蛇剑上,笑道:“我道是谁来了,竟是游居镇的斩妖人。”
领着赵蟾跟袁侯那人笑问:“郑百户如何得知少年是游居镇的斩妖人?”
郑百户指着青蛇剑:“此剑是我附加的真气。小子,你是到阳县报案的吗?”
赵蟾恭敬行礼:“对,游居镇有危险。”
“快去报案房,时间耽搁的越久,越会出现意外。吴威,妖患的情况如何?”
领着他们的斩妖人吴威道:“是一头不成气候的怨鬼作祟,已经就地处置了。”
“嗯。”
吴威回头向赵蟾微微点头,又对袁侯笑问:“袁千户您也要听一听?”
“废话,小郎君是我带回来的,我也好奇游居镇发生了何事。”
“他没给你说?”
“这小子嘴巴严实着呢。”
吴威赞许的看了赵蟾一眼。
报案房在后院。
后院栽种了花卉,时近中秋节,花卉虽然不再鲜艳,香气却徘徊鼻尖。
在月光照耀下,花卉迎着秋风摇曳生姿。
吴威道:“本来报案房是在寅宾房边上的,千户觉得处于寅宾房边不吉利,改到后院,正好让斩妖司里的斩妖人都瞧瞧,不奋力斩杀作乱的妖魔,报案的百姓络绎不绝,何从谈起救困扶危、解民倒悬?”
跨进报案房,深夜了,房间亮着数根烛火,桌案之后坐着一位面露威严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看到袁千户进来,忙起身让座:“千户请坐。”
“哎,不必如此客气,你坐,你坐,小郎君是自游居镇来报案的,我恰好在孤雁山那儿散心,碰见他了,就把他带了回来。”
中年男子打量赵蟾,视线在他背着的青蛇剑停了少许:“游居镇斩妖司的斩妖人?”
“是。”
“姓名。”
“赵蟾。”
“因何事到阳县斩妖司报案?”
赵蟾沉默一会儿,组织好言语,便将镇子最近发生的事娓娓道来,尤其恶人山的惊变。
袁千户眯起了眼睛。
吴威十分惊讶的注视着赵蟾。
至于中年男子听到一半,拿起毛笔,在桌案的纸张上奋笔疾书。
半晌。
赵蟾原原本本说完。
“你确定游居镇外藏着一头山鬼?”
“确定。”
“你确定你斩杀了虎妖、霉鬼、鹰头豹身妖魔、坟中厉鬼?”
“确定。”
“你确定有修士追杀你?并且你把他们反杀了?”
“确定。”
赵蟾极其平静的说着每一句话。
中年男子抬头观察着少年郎的神情:“你是上品锻体境对吧?”
“对。”
“我不信你可以做到这一切。”他缓缓说罢,扭头征询老猿的意见,“袁千户,您看呢?”
袁侯道:“他没有撒谎。”
“……”
这下,中年男子的眼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重新审视着赵蟾:“我叫孔燕行,是上品筑基境修为,乃阳县斩妖司百户,稍候,我跟你去游居镇,不止是处置妖患,还有印证你说的自己做出的那些事迹。”
赵蟾拱手道:“孔百户,事不宜迟,我们可否启程?”
他学着别人称呼袁侯的叫法,喊孔燕行为孔百户。
孔燕行待纸张上的字干了,交给吴威,“严千户回来后,你将案情交予千户,我到游居镇一趟。”
吴威不止吃惊一座小小的游居镇居然发生这等大事,斩妖司死的只剩力士王焕和赵蟾,他更为惊愕的则是少年郎赵蟾凭借一己之力,不仅斩杀诸多妖魔,连修士也杀了数位。
以赵蟾的年纪,此等事端发生在他身上,桩桩件件皆在佐证——他是无与伦比的天才,阳县斩妖司捡到宝了。
而赵蟾曾思虑过要不要说自己的做下的那些事,老刘讲过要藏拙、要龙蛇之变、要木雁之间。
思来虑去,特别是他已经在袁千户面前暴露了,只能硬着头皮将自己做过的事说一遍。
孔燕行的兵器是一柄阔刀,他背起来,深深看了赵蟾一眼:“走。”
临走前。
赵蟾向袁千户拜别:“多谢前辈不只带我到阳县,还为我解惑,此前晚辈有眼无珠的冲撞了前辈,希望前辈见谅。”
“小郎君客气了。”老猿大度的挥挥手,“从今以后,你对阳县斩妖司非常重要,不用把姿态放的如此之低,兴许下次见面,该是我向你见礼。”
孔燕行道:“若赵蟾说的是真的,袁侯千户下次再来阳县,怕是真得朝他见礼了。”
“哈哈……倘若如此,老猿我得高兴的多喝十坛美酒!”
“千户不在阳县多留几天?”孔燕行走至老猿身侧低声问道。
“唉,泽县那边比较棘手。”
“阳县也很棘手啊。”
“澜苍府忙完这一阵,会派人来解决的。”
孔燕行叹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阳县斩妖司死了两位百户九位校尉,力士更死伤惨重,现今,人手实在捉襟见肘。”
老猿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和小郎君去游居镇,每年都难,但每年都平稳解决了,我相信今年也一样。”
“千户到了泽县万万当心。”
“嗯。”
孔燕行呼了口气:“赵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