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贾西我问你。”詹红叶两手一合,盯着贾西,“你认为五万天演币,有把握得到一年份的长铃液么?”
“这……”
气氛逐渐降至冰点,三人陷入无言的对视。
经过一天的调查,乐理深夜回到民居向詹红叶汇报结果。
“大小姐,你需要的凝根叶与毒松枝有消息了。”
“是吗,在哪儿?别告诉我在望潮云月楼。”詹红叶托着下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手头不宽裕的他们,如今连长铃液都不容易搞定。
乐理见詹红叶满腹愁容,咬了咬牙,“的确都在望潮云月楼,于三天后进行特殊拍卖,小姐,你放心我有认识的人能参与其中,以詹家的名义,没人敢跟我们争。”
“这拍卖连你也没有资格参与?”詹红叶挠着头,秀发一团糟乱。
乐理苦笑,双膝跪地,“恕乐理无能,替詹家打理此处多年,更蒙大小姐出手相救,却不能分忧。”
詹红叶双眸一闭,终是做下决定,“三天后,我亲自去,当年扔在这里的卡还在么?”
“大小姐放心,您的东西,乐理都有妥善保管,可您打算怎么进望潮云月楼。”
“这你就不用管了,忙累一天,回去休息吧。”
乐理告退离开房间后,詹红叶脑海里回想起过去的一幕幕,“自己真像个小丑……”
凌晨时分,望潮海下起瓢泼大雨,似要洗刷黑夜的罪恶。
一栋明亮的大楼里,鹿云坐在椅子上焦急的等待着。
“陆少爷,令尊被人挟持确实遗憾,但你别着急,我已安排执法员协助,想必贼人必当束手就擒,令尊亦能安然无恙。”戴着黑色军官帽的肥胖汉子,脸上横肉隆起,端着咖啡坐回躺椅,翘着腿,摆弄方糖。
“不愧是监察使,这么胸有成竹,若要是绑走你的母亲,不知还能否这般悠然。”鹿云丝毫不给好脸色,为了避免造成混乱他们提前一天找到望潮海的黑狱高层。
监察使听到鹿家人出事,当即表示鼎力相助,派出数名执法员一同前往,唯独以保护上届大演武冠军为由不让鹿云离开黑狱大楼。
争执不下,鹿云等人听从监察使的安排,救人要就,一直跟在鹿云左右的侍女接替鹿云亲自递交赎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长时间静默的对讲机突然发出嘈杂的噪音,有打斗声、呵斥声、叫喊声,一刻钟后重归静默。
“看样子成功了!”监察使搅动着凉了的咖啡,脸上露出笑意。
听监察使这么说,鹿云渐渐收起焦躁,盼望众人携母亲归来。
五个钟头后,一群湿漉漉的人陆续走进厅内,侍女首当其冲,跪倒在鹿云跟前,“雾彤有愧未能救回鹿夫人。”
“什么,你说什么……”满心期望见到母亲的鹿云几近崩溃,大声喊道。
十名鹿家暗部神色惭愧并排站立,不少人都有负伤,血水、雨水、泥水滴答滴答落在漆黑的地板。
再之后,黑狱的数名执法员同样狼狈鱼贯而入,相比鹿家人,除了被雨水淋湿,裤脚沾着些许泥泞,连擦伤都没有,为首一人向端坐于躺椅的监察使汇报,“任务失败,折损一人。”
“唉……那小子就是太冲动,一门心思惩奸除恶,你们也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亲自撰写悼词以及发给他亲属的告慰信。”监察使拍了拍汇报人的肩膀,又捏了捏,两人微不可察的对视一笑,“绑匪所要的赎金呢?”
“除了长铃液,其他都被兄弟们保住了。”
“好,很好,尽管没有成功,不过也没失败!”与哀伤的鹿家人截然相反,监察使却是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
“没失败?没失败?你管人没救回来叫没失败!”鹿云怒不可遏,推开汇报的执法员揪住监察使衣领质问。
监察使摆手示意其他执法员不用上前,双手搭在鹿云肩膀,“钱没到手,绑匪不会急着撕票,令尊性命大概率无恙,怎能说失败,鹿云公子,你放心好了,鹿家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咱们还仰仗您们在神会帮帮腔,提提职级,你看这样,我继续增派人手彻查此事,务必找到令尊,为防意外,五百万的赎金暂时由我们保管,如何。”
“你……”鹿云眼睛一瞪,却不敢动手,袭击黑狱是重罪,哪怕有鹿家撑腰也保不住,“希望你们尽快。”
“老弟,你我一见如故,老哥定然全力以赴。”
监察使脸上的横肉直让鹿云作呕,抄起一旁的咖啡杯摔在地上,率众离开。
“走!回鹿家!”鹿云带着一众人动身前往机场,触碰过监察使的手套扔在一旁,指望别人还不如依靠自己。
待众人离去,监察使唤来汇报的执法员,面色阴沉,“晚些给那帮人带个信,这段时间安分点,绑谁不好,绑鹿家的人,让他们带人换个地方避避风头,等事情消停了再拿出来拍卖。”
执法员连声允诺,接过监察使抛来的一袋沉甸甸的天演币,数了数足有上万。
“这次干得不错,瓜仔这个新人不适合这里,处理处理埋了吧。”监察使露出假惺惺的慈悲,心中却满是喜悦。
整整五百万天演币,一分不落全进了自己腰包,黑白通吃。
处在安稳的室内看那望潮海的暴雨,似乎没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