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不动声色，三人的出现似乎没有影响到他，在涂蓉复眼里这不过是强装镇定罢了。

贾西盯着贾莫庭，对方虽是支脉族人，但神赐不弱主脉。

以往想尽办法榨取钱财换取演武器，一方面是为了证明自己不差于贾东，另一方面是为了稳固自己主脉的地位。

没想到的是，在自己接二连三遭到春平神赐院处罚前，家族已然下注衡磊神赐院，甚至没有任何人告诉自己。

博平在台下欣赏着一切，招生前期他暗中与春平三大家族沟通许久，承诺倾注资源培养，才令三大家族动心，从那时起他就筹谋这一天的到来。

效果也是出奇的好，春平神赐院众人士气愈发颓丧，尤其是参赛的贾西，面色铁青，压力不小必然影响发挥。

而他们衡磊真正的主力是曾参与上次切磋的涂幼觉和余稻妻，涂幼觉是涂蓉复的孙子，在演武器上颇具天赋，余稻妻的家族更是与帝都演武器研究所有交情，加上贾莫庭三人出战给予对方精神冲击，赢面大增。

毫无疑问涂蓉复的安排是最佳方案。

此时一辆银白锃亮的轿跑，驶入场地，停在擂台前，自驾驶座下来一名西装革履，五短身材的秃顶男子。

“我没来迟吧。”

博平立刻迎了上去，递上话筒，“不迟不迟，朴德乐所长请上台！”

朴德乐车门也不关，接过话筒大喇喇走上台，先是拍了拍余稻妻的肩膀，随后与涂蓉复有说有笑，再是与蒋老握手客套两句。

作为天演大陆演武器研究协会的一员，但凡涉及演武器的比赛，协会都会安排专人参与评判。朴德乐已是第二次作为评委，对整个流程轻车熟路。

“大家好，我是帝都一等演武器研究所所长朴德乐。”朴德乐向双方进行自我介绍，“本次春平神赐院与衡磊神赐院的演武器制作切磋，由我还有明早抵达的帝都特等演武器研究所主任宋思明、雷芳霆作为评委。为期三天的赛制内容，分别为规划设计、打造成型、实际效用进行评分，切磋主题将在明早公布。”

“我们绝对秉承公平、公正且专业的态度进行裁判，获胜一方可获得一封我们三人署名的举荐信，毕业后可凭此信直接进入帝都三等演武器研究所工作。”

朴德乐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投向余稻妻，就现在而言，他认为这次大半还是衡磊获胜，而他最看好的就是余稻妻。

帝都三等演武器研究所听上去一般，却是每一个投身演武器制作的科研人员必经之路，唯有从三等开始，才能逐次上升直至特等，仅有少部分有强硬关系的人才能无视此规则。

木子野上台后就是一副木然的样子，他对这些琐碎流程不感兴趣，满脑子演武器设计方案，连白灵的事都暂时搁在一旁。

听见宋思明三个字时，眼睛不由得转向朴德乐，思索起什么。

当朴德乐讲完，所有流程结束，涂蓉复亲自送朴德乐去下榻酒店，博平则与春平众人搭上巴士带路去预定好的酒店。

待春平众学员见着豪华的酒店发出欣喜的欢呼，博平与蒋老客套两句心满意足的离开。

蒋老让周科五人先回去休息后，寻了处宽敞大厅召集其他教师、学员。

“我知道你们现在有很多想法、很多心思，春平神赐院的确是不行了。你们要去要留我不强求，但哪怕春平神赐院就剩我一人，我也不会离开。我体会过春平的辉煌，更见证了春平的落寞，花无百日红，就算是谢幕，不失庄重才不辜负先贤的努力，不辜负尔等在神赐院内的拼搏。这三天，我不求你们摇旗呐喊，但求你们保持气节，保持体面。人，可以被打败，但绝不能认输！”

蒋老情真意切，没有流泪，没有道德绑架，更没有拿月华沙罗画大饼。

学员也好，教师也好，此刻都陷入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无声的夜，难眠的夜。

床榻上的周科辗转反侧，房门却被敲响。

推开门，陈琳正抱着早先交给乌雷打发时间的书册，里面夹着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