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湘雨点了点头,古井无波的面孔首次露出凝重之色,“不仅如此,如你所料,现存的巡天卫对他敬重的很,连凌操同都视其为同僚,喊着要为他讨回公道,当真可笑。”
皇若蝶眉头一蹙,事情的发展比想象中严重。若周科与濡立军作对是故意为之,用以收买人心,城府可谓相当之深。“萧叔叔辛苦了,若蝶还要麻烦你将此人带入别院地牢,此后事宜便交由我亲自操刀吧!”
“小事一桩,需不需要帮忙审问,论严刑拷打我也是很在行的。”萧湘雨活动着指关节,嘎吱作响。若非他中途拦下彭世忠的书信,皇若蝶都可能因此受到牵连。
皇若蝶摇了摇头拒绝了萧湘雨的好意。“依萧叔叔的性子,这人怕不是没几天就断气了。”
“那就按你的想法来!若有异常,可随时到王庭矿山找我。对了,这东西你收着!”萧湘雨从腰间拿出一对铜镯交给皇若蝶,“此物本是带在那人手上的,我感觉有些奇怪,稳妥起见,由你单独保管,以你的学识能耐或许能帮你查明此人底细。”
皇若蝶对铜镯颇有印象,周科与凌操同比试拳脚的时候,就是因为取下此物速度得以提升。能引起萧湘雨的警觉,必然另有古怪。
随后萧湘雨提溜着周科跟随皇若蝶下到别院地牢,用特制铁链将之锁死在刑椅,方才离开。
地牢暗无天日,迷迷糊糊的周科感觉到温热的汤水灌入喉咙,乏力的四肢百骸和萎靡的精神逐渐恢复。
橘红的灯光,冰凉的锁链,沉闷的空气,压抑的牢笼,周科再次失去时间概念。
从见到皇若蝶的第一眼,周科就猜到了大概缘由。铁定是这妮子,通过某些渠道确定了他并非统军指挥使。
曾几何时,他还欣然接受皇若蝶的邀请前往王都,没曾想半路就被其派专人“护送”,住进别具异狱特色的寝室,享受矫正弯腰驼背等不良习惯的座椅。
周科苦笑自己的大意,不知自己接下来命运几何。
唯一令他想不通的就是,萧湘雨为何不当凌操同等人的面拆穿自己。
是皇若蝶尚没有十足把握,还是另有其他计划。周科无法盖棺定论,眼下只有走一步看一步,静观其变。
陌生的脚步响起,那是软底鞋踏在青石板的声响。明亮的光线照进铁栅栏外侧的地面。
“外面应该是白天了。”
周科正这么想着,见得一名身穿淡黄长裙的女子,莲步轻移下到地牢。
“若蝶殿下,就是这么招待我的么?”
“圣文军统军指挥使是假,男爵是假,陆清扬,不,陌生人。我倒是想问问你,费尽心机接近我等,究竟在图谋什么。”皇若蝶身形一转,面向周科,眉宇间透着冷冽,手握圣文勋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恐怕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初见面时,我就说的明白,我本不想与你们扯上关系,至于统军指挥使和男爵的身份,可不是我自己说的。你们自己主观臆判,认为我是那我便是,以当时的情况,除了默认还有什么办法?”周科有条不紊的一一反驳。
气氛霎时紧张万分,两人隔着铁栅栏,对视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