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素希,她在听萧靖远吹箫。”孙若薇心中一阵狂喜。她用手敲敲箱子底,有回音。
“箱子下面是空的。”孙若薇用手摸索着,她摸到了一个拉环。
孙若薇一把拉开,箱子下面出现了石阶,还透着微弱的灯光。“果然在这!”她也不考虑其他的,一抬脚就顺着石阶走了下去。
孙若薇顺着石阶往下走,不久在她面前出现了一个洞口,洞中点着一盏灯,她看到洞里躺着一个人。
“素希,素希?是你吗?”孙若薇站在洞口问了一句。她看见躺在那的人身体轻轻动了动。
孙若薇几步来到那人身边,她看到了那人的脸。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一张惨白的脸,嘴唇裂着几道口子,头发蓬乱,瘦削的脸颊上,两个颧骨高高突在那里像两座小山。
“素希,你是素希吗?”孙若薇蹲下身来轻轻问道。
那女子的眼皮略略动了动,她的嘴唇也微微动了动,喉咙里发出一声似咳嗽的声音,她似乎想说话,但吐不出一个字来。
孙若薇扶起她靠着山洞壁,从怀里摸出水袋喂了几口水给她,并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一粒小药丸给她喂了下去。
不一会儿,女子睁开眼睛,她看着孙若薇轻声问道:“你是谁?是远哥让你来的吗?他好吗?”两滴泪珠从她深陷的眼窝中流了下来。
“素希,素希,你真的是素希?”孙若薇连声问。
女子点点头,伤心地说:“远哥肯定也认不出我来了。”
“萧公子认得出,一定认得出你来。”孙若薇说,她知道素希还不晓得萧靖远的眼睛已经瞎了。
“萧公子天天在找你,天天为你吹箫。刚才的箫声你应该听到了吧?”
“嗯,听到了。你是谁?”
“我是萧公子的朋友,我叫孙若薇,我来救你出去。”孙若薇说。
“我不出去了,我没脸再见远哥了。”素希木然地说着:“孙姑娘,请你转告他,让他离开丰屯县,你就对他说素希死了,以后也不用再吹箫了,回郢都去找个好姑娘成个家吧!”
“素希,是谁把你关在这里的?”孙若薇看素希说起萧靖远来伤心欲绝的模样,就换了个话题。
“是那恶贼,恶贼邵笑平。”素希恨恨地说。
“为什么要把你关起来,而不是……”
孙若薇问了一半。
“孙姑娘,你是想问他为何不杀掉我吧?”素希问。
孙若薇点点头。
“那是因为有一个贵人告诉了我一个秘密,而这个贵人把这个秘密只告诉了我一个人。”
“贵人?什么贵人?”
“哼哼!”素希鼻子里哼了两声:“贵人,是对来玩花楼的客人的尊称,这些人都是达官贵人,对邵家父子都有用处,他们利用我们这些可怜的女子来拉拢控制这些人。”
“有一日,腊梅馆来了一位贵人,他自称马爷,在我的腊梅馆住了十日。这十日我都曲意逢迎,将他侍候得舒舒服服的。”素希说到这悲哀地笑了一下说:“孙姑娘,你可别取笑我,在那种境况下,我如果不能让贵人满意,我会被责罚,同时腊梅馆所有的人都会被鞭打,而且,邵笑平还会去伤害远哥。”她说到这,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大哭了起来。
孙若薇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
素希哭了一阵继续说:“马爷有一天同我饮酒,他喝醉了,无意间向我透露了一个秘密。”她抬头看了一眼孙若薇说:“孙姑娘,原谅我,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孙若薇点点头说:“素希,你现在不用告诉任何人,只有你觉得可以说的时候再说吧。”
“马爷在玩花楼住了三个月,后来,不知为何,马爷在准备离开玩花楼的那一晚,竟然落入湖中淹死了。”素希说。
“淹死了?他是失足落水,还是被人推下去的?”孙若薇问。
“不知道,有人说马爷是被人害死的,就是为了他告诉我的秘密。”素希说:“后来,邵笑平不知从何得知马爷将秘密告诉了我,他就逼迫我告诉他。他就是个恶贼,我怎能告诉他。于是他就想尽方法折磨我,把邵府的家丁都带到腊梅馆,我成天地被折磨……”素希说到这又痛哭起来。
“可怜的素希!”孙若薇搂住她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
“慢慢地我就染上病了,刚开始不严重,邵笑平那恶贼找个苟郎中来给我治病,这苟郎中更是个恶贼,借着治病的由头,污辱我,并逼问马爷的秘密。恶人,恶人,这些天杀的恶人。”素希放声大哭,泪如雨下。
“素希,别伤心了。苟郎中已经被邵东风活埋了,至于邵笑平现在活着比死还难受呢!”孙若薇紧紧搂住素希说。
“你说的是真的吗?孙姑娘。”素希问。
“真的。”孙若薇说:“素希,现在我们要想个法子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