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日,牛春花苦口婆心,最终都没能说服小雨。
林宏霖一直不露面,牛春花起初以为他在赌气,后来意识到,他跑了。
牛春花带着小雨住在异国他乡的医院,面对巨额的医药费和陌生的环境,不得不与现实妥协。
她求助无门,只好找医院的护士帮忙,在手机黑名单找到秦韵的号码,打了电话过去。
当天晚上,池宴修出现在医院病房内,“阿姨,秦韵怀孕了不方便,她让我接你们回去。”
“回去?那小雨怎么办?小雨的病还没治好啊。”牛春花比任何人都清楚,给小雨治病这条路多难走,好不容易撑到现在,至少把病治好再离开啊。
池宴修耐心道:“我刚跟小雨的主治医师聊过,他的手术非常成功。接下来,只需要定期服用医院开的药便可。我会安排人把药快递到海城去,很方便的。”
牛春花看向小雨,“小雨,行吗,我们回去吗?”
“嗯,可以回去了奶奶。”小雨顿了顿,“我想见我妈妈。”
“你这死孩子,不是不让你妈知道吗?”牛春花笑骂。
小雨低头。
池宴修担心牛春花有所顾忌,将秦韵叮嘱的话转达,“秦韵说了,您可以把小雨交给我们照顾。当然了,如果您不想回老家,我们可以给你们租个房子……”
“不用了,就照你说的办,把孩子交给你们,我放心。”牛春花早惦记地里的庄稼了。庄稼人靠土地吃饭,她已经错过了今年的播种,不能再错过收获。
于是,牛春花第一次坐了飞机。
飞机起飞,她看向窗外如同火柴盒一般的房子车子,想起林宏霖上次带她坐高铁的场景,泪流满面。
那时林宏霖正在直播,他说等给小雨治好了病,家里宽裕了,他要带着他们爷孙俩坐飞机回去。
现在,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做到了这些,那个许下承诺的人,早不知去了哪儿。
到达北城,池宴修带爷孙俩回了家。宁阿姨已经给小雨准备房间,秦韵郑腊梅霜霜心诺都在,他们专门为小雨举办了欢迎仪式。
牛春花感动地抓住秦韵的手,“秦韵啊,劳你受累了,是我们老林家欠你的,我们老林家对不住你啊!”
秦韵微微笑,“没事的阿姨,小雨就是我的孩子。”
“不知霖子跑哪儿去了,他可能很快要被警察抓住了,杀人要偿命的,他欠你的,只能让他下辈子还你了。”
“你连他这辈子都管不好,还想安排他下辈子,想的真美。他这样的人,有下辈子吗?”郑腊梅快言快语。
她对这个前亲家有怨气已久,见到本人更是印象好不起来。她几乎可以断定,牛春花要不是为了小雨,早蛮横起来了。
牛春花点头,“是,我生了这么个儿子,是我的失败。小雨,你长大了好好孝顺你妈。”
第二天一早,秦韵和小雨把牛春花送到车站,池宴修亲自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