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蒙童连跳两级,还是个四岁的孩童,这在书院里面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先例。
程知文如今已经读了四年书,今年也才堪堪升入习字班,程向佑能通过书院考核已经让他难以置信,如今还要甩他一大截,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听到他的声音,徐夫子才想起来还有这个闹事的学生还没有处理呢,想到他之前还一心贬低阻拦如此优秀的学生报名,差点就要让书院损失这样一名读书的好苗子,徐夫子顿时就沉下了脸,对程知文没个好语气:
“你还敢发声?现在看来,你果然是故意闹事的,如此优秀的孩子,更是你的堂兄弟,你竟恶意贬低,对下没有慈爱,对自己的婶娘说话也全无敬意,对上就是目无尊长,你婶娘骂得没错,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程知文睁大了眼睛,被郭喜安骂时他是满腔愤怒,可如今被书院夫子也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责骂,他血气上涌羞愤万分,却不敢回嘴。
围观人群对他的指指点点愈盛,甚至原先小声议论的声音也没了掩饰,肆无忌惮地指摘起来:
“哎哟,先前还叫嚣着人家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白眼瞎,说人连名都不配报,现在打脸了吧。”
“可不是,我看他就是不安好心,说不定就是嫉妒呢。”
“有道理,这良心可是大大的坏了。”
……
正在这时,先前被吩咐去叫教习的书童带着罗教习过来了。
见着罗教习,徐夫子也没废话,“这个学生一再阻挠书院的秋招工作,更是屡屡出言不逊,烦请罗教习你按院规处理吧。”
看到罗教习,程知文终于害怕起来,可他还是不甘心,更是怨恨造成这一切的郭喜安,红着眼喊道:
“就算他们能通过入院考核又怎么样?他们根本就读不起,一月二两的学费她家根本就拿不出来,一样是做无用功。”
郭喜安轻笑一声,欣赏着他这样疯狗般最后的嘶吼,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放在报名桌上,慢悠悠道:
“这就不劳侄儿操心了,你要是把心思多放在读书习文上,少在蝇头苟利的事情上钻研,也不至于读了这么多年书,连个童生都考不上啊。”
郭喜安浑身舒爽地看着脸色发青的程知文被那位教习带走,只觉得哪哪都畅快。
至于让向佑直接进入训诂班学习的事情,郭喜安了解了巨鹿书院的分级制度后,还是婉拒了。
虽然这样的殊荣对许多人来说都是一件面上有光的事,可向佑到底年纪还是太小了,就算学习能力跟得上,心智也不一定能对等。
训诂班的多是十六七岁甚至年近二十的学生,和他们做同学,对小向佑来说可不一定是件好事。
郭喜安希望孩子读书能有出息,也更希望他能健康快乐的成长,读书不只是为了学习知识,和同龄人的相处收获友谊也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