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家院门大开着,程家福两兄弟跌坐在门口不远处,靠在一起瑟瑟发抖。
门口台阶上就有两个整齐的白色脚印,这两个脚印比大门上和墙上的那些脚印要深和明显许多,就像是有个什么东西曾在这里停留了很久一样。
程家福兄弟俩想到昨晚那响了好久的敲门声,脸上更是面无人色。
随着聚拢过来的村里人越来越多,才有几个人壮着胆子上去查看那些脚印。
“这……这是纸钱灰啊!”上去查看的一名汉子慌张地喊出声来。
纸钱灰?那不是死人身上才会带的吗?
在场的人背上泛起一阵恶寒。
程家福兄弟俩已经被抽去所有的勇气,哆嗦得更厉害了。
见着村民们忌讳的不敢上前,甚至三三两两的有人开始胆怯离去,程家福程家财急了,程老爹被吓得狠了,从昨天昏迷到现在都没醒,现在还有些发热和说起胡话来,看着情况有些不太好,天一亮他们两兄弟才鼓足勇气出门想去隔壁大树村请赤脚大夫胡大夫过来看看。
可现在,打死他们也不敢从门口跨过那两个纸钱灰脚印,只得寻求村民的帮忙,可这种情况,别说他们家怕,其他村民也心里发毛啊,这种不吉利的事,人都忌讳着呢,谁也不愿意惹这个麻烦。
程家福哀求:“求求你们了,我爹现在神志不清都开始说胡话了,再晚只怕就要出大事了。”
听说这么严重,有那心软的村民虽然不敢自己去帮忙,倒是去把里正请了过来。
赵里正到了看到这场面,心里也是一跳,但他昨天中午在郭喜安家经历了一遭,此刻心理承受能力倒是提高了不少,也是昨天郭喜安劝他的话给了他心理安慰,他又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
小心地绕过门口的灰脚印,赵里正进了老程家先去程德全的屋子里瞧了瞧,见程德全面色灰白地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昏昏沉沉地嘴里呢喃着听不清楚的胡话。
赵里正心里一个咯噔,这程老爷子看这情况可是十分不好了,不过一夜的时间,原本只是灰白的发色竟然苍白了不少,隐隐地透出一股颓气。
赵里正当机立断地吩咐:“家福家财,你们也别去请隔壁村的赤脚大夫了,这种情况他来了只怕也没办法,得去镇上,请镇上的大夫过来。”
“啊!”程家福程家财又慌又怕,脚步踌躇不动。
赵里正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怕什么,气道:“现在知道怕了,你们但凡对二房的念着一点亲情,能闹到这种地步?程老二能回来找你们?”
听赵里正毫不忌讳地说破这事,程家福程家财脸色更白,眼里的慌张都要化成实质。
赵里正看着他们的反应,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到底也没再说责怪的话:“赶紧的去,大白天的门口又那么多人在,有什么好怕的。”
程家福两兄弟无法,只得惨白着一张脸,脚步虚晃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