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伤得重不重,要不要请个大夫去看看?”陶老又问。
“已经找大夫看过了,伤得不轻,怕要细细将养一阵子,之前预备开店的时间只怕要往后推了,家里人少,他那样子得需要人近身照顾,我走不开。”
家里虽然有姐姐在,但是程家博毕竟是个男子,他伤成这样不能自理的样子,很多照顾作为妻姐的郭喜春自然是不好帮忙的,只能郭喜安来,谁叫他是她男人呢?
想到这些,郭喜安又是一肚子怨气,虽然知道不是他的错,他也很无辜很可怜,但还是忍不住觉得他是个麻烦精。
郭喜安不是个圣人,没有那么多的圣母心,她的爱护和关心只对自己亲近的人,程家博现在对她来说就是个陌生人,还是个只会带来麻烦的陌生人,她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给到这样一个人的身上。
陶老可不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点头道:“是该如此,铺子晚些开就晚些开吧,自然是人更重要。”
从镇上回来,才进家门,便看到老程家的人已经在屋里坐着了,郭喜安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
程家老大和老三夫妻坐在堂屋,刘大花和程德全则在程家博的房间,郭喜安进去的时候见刘大花正坐在床头抹眼泪,一口一个“我的儿,娘有多么多么想你”之类的屁话,听得郭喜安心里直反胃。
刘大花说到情深处,还要伸手去拉程家博的手。
程家博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躲开。
刘大花愣了愣,便见程家博淡淡开口:“娘,你说的这些我都晓得了,只是现在我伤着,大夫也说要好好休息,实在是乏得很,叙旧的话以后再说吧,我既然已经回来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
言下之意便是赶客了。
自己这个二儿子以前可从来没对她这样说过话,刘大花脸一黑,当即发怒:“你这是什么态度?当娘的来看看你,竟然要被儿子赶了,你这死没良心的,枉费你老娘我啊日日夜夜的为你哭干了眼泪,你竟是这么个不孝的。”
刘大花说着,哭嚎起来。
又来了又来了,原来对付自己的这招,是一直用在程家博身上的,对着自己儿子都能这么毫不留情的诋毁、作践,更何况是儿媳和隔了一辈的孙子。
看着程家博发白的脸沉默下来的样子,郭喜安这会儿都有些同情他了,摊上这么一对父母,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正闹着,李大娘带着儿子大山过来探望,进屋就听到哭声,奇怪道:“这是怎么了?”
见着是和郭喜安交好的李大娘,刘大花并不给好脸色,阴阳怪气:“我来看自己儿子,有些人就是没个眼力劲,什么不相干的都要这时候来填把乱子。”
李大娘被她这莫名一怼气得不轻,这什么人啊!
郭喜安站了出来,拉着李大娘进房间,“大娘你是来看家博的吧,别管那不相干的人,你里面坐。”
刘大花怒了,霍地站起身来:“郭喜安,你说谁是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