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郭喜安注视的目光,程家博莫名有些紧张,好在她很快收回了视线,开始指挥家里的人把各自衣服自己拾掇好后,再将那些吃用的东西分盟别类的收纳好。
接下来准备迎新年的这一段日子,一家人过得惬意又悠闲,直到过完小年,得考虑送年节礼的事。
原本这送年节礼,家族亲长那边肯定是要准备一份的,可郭喜安他们家既然和老程家那边断了亲,两家现在便是连亲戚都算不上,郭喜安自然不会给他们准备。
至于两姐妹娘家那边,也早就闹翻,郭喜安和郭喜春也没有要和那边恢复走动的心思,自然也不会给他们准备。
这么一算下来,他们家也没有多少要走动的,只给村里和自家一向交好的几家准备了一份,孙家和李家都是少不了的,赵里正家那边也准备了一份。
这年节礼一向重要,更是走亲访友的传统,郭喜安给三家备下的年礼都是一样的,没有厚此薄彼,都是两斤新鲜的瘦肉,再放上几个自家做的变蛋,和两包点心铺子里买的桃酥。
程家博既然已经能下床走动,这送年节礼的事自然便由他出面。
老程家那边一直等到过年,郭家这边也没上门。
后面知道程家博只给孙家、李家和里正家送了年礼,更是气歪了嘴巴。
程家大儿媳刘翠不止一次地在村里人面前抱怨:“那老二可真是个白眼狼啊,宁愿给那非亲非故的人家送礼,都不愿意孝敬孝敬生他养他的亲生父母,可真是没良心的!”
听的人暗自撇了撇嘴,老程家的那些事现在村里谁不知道,他们以前苛待人家二房,后来贪了人家的那些朝廷补恤不归还,不顾当时身负重伤的程老二,把那些债一股脑地推到二房头上,真真是给二房的雪上加霜。
人家程家博夫妻已经算是够实诚的了,被这样算计坑害都没有吵闹起来,反而自己扛了过去,要换了旁人,非得反目成仇,指不定要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还惦记着人家送礼,不往他家门口吐口水就是不错的了。
那刘翠见自己的话没人附和,很不甘心,埋怨得更加大声,喋喋不休地数落着程家博他们的不是,仿佛郭家的那些吃食好礼,都是从他们老程家拿去的。
最后有人实在听不下去,说了句:“我说他大婶,你们家可是和家博他们那一房断了亲了,还是你们家老爷子开口不要的儿子,如今说来你们可是半分关系都没有的,人家作甚要给你们送礼?”
刘翠脸色一沉,正要说话,却听周围响起不少附和声,
“就是啊,程老爷子断亲的时候可是一点血缘都不念,如今你们又说得着什么?”
“可不,要说这喜安夫妻俩可真是够心好的了,这之前自己男人拿命换来的东西自家半分没享受到,如今算账的时候倒是全推到了他们头上,要是换我遇到这种缺德事,早闹起来了。”
“是这么个理,喜安他们夫妻是个心宽大度的,就是被这样对待也没做出什么仇恨的事。”
“这某些人啊,还是知些脸皮的好,别得寸进尺,不晓得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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