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从前的那些成芝麻烂谷子的旧事,黄四娘情绪没有什么起伏,对二房的见风使舵,在他们长房情况好了之后,又舔着脸上门走动的事她虽心里头不喜,但碍着亲戚的情面,对他们也是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可她万万想不到的是,他们能这么无耻和贪婪,瞧着虚情假意地诱哄不了她,现在竟编造出子虚乌有的腌臜事来污她名节!
“他们就是一群王八蛋!”黄四娘眼圈泛红,“前几天我身体不舒服,有几日没来店里,江管事便把店里的账簿送到我家,在我那里谈了一会儿店里头的事情,他们就拿着这件事,开始大做文章,硬说我和江管事......”
后面的话她都说不出口,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又气又怒,“江管事来的那天,我院子里人来人往,房门都是大开的,家丁丫鬟都在里面,我要是真和江管事有什么不对,能这么明目张胆吗?”
见黄四娘气得话音都有些颤抖,郭喜安伸手拍了拍她:“好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摆明了就是要往你身上泼脏水,又哪里会真的去求证!”
黄思娘低头擦了擦眼角,“我也知道他们的目的,可是没想到他们能这么恶毒,这样污蔑于我,这是存心要逼死我!”
女子名节大过天,如黄四娘这般不过是在外头做些生意,就能引得人嚼舌根的,要是真被他们泼上这层污水,那黄四娘以后在这镇上,真的没法做人了!
郭喜安心里叹了口气,难怪今天过来店里没看到江管事,怕就是因为这事不得不避嫌了。
“那你之后怎么办?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吗?”
这几天因为这些破事,黄四娘被折磨得有些心力交瘁,但宋二老爷怎么说也是她的长辈,便是她心里头明白,二房的搞出这些事的目的是什么。
可对这些用心险恶的泼皮,她还真是不好对付,若是婆母信任她和她一条心,她自然好处理,可她那婆婆......
想起自己那拎不清的婆母,黄四娘不由地紧蹙眉头。
面对郭喜安的关心,黄四娘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这事到底是我的家事,不好把你牵扯进来。”
郭喜安:“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黄四娘看着面前的茶盏,她此时头脑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这些年她一个女人家能把店铺经营得风生水起,也不是那寻常遇事只会哭的妇人。
骨子里没有几分坚韧,她走不到现在,想着这些天发生的这些事,她心里过了几遍,抬头道:“二房的狼子野心,但和我们到底是分了家的,虽然我们长房现在只有我和婆母两个女人当家,但也不是任由他们欺负的,你放心吧,这事我心里有主意!”
郭喜安看她神色平静,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睿智,知道她不是说的安慰话,便点了点,只道:“那就好,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
......
从玲珑水粉首饰铺子出来,郭喜安和程家博两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郭喜安忍不住对程家博道:“四娘还真是不容易,从前只觉得她一个女子,独身撑起家业十分厉害,却不知道这风光的背后,还有着这么多的辛酸。”
程家博走在她旁边,垂着眸,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像是没听到她的话。
郭喜安奇怪地转头看他:“你怎么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