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强伸长了脖子想要去看郭喜安手里的信,“怎么样?黄掌柜有没有告诉你她去了哪里?”
郭喜安把信件折起转身,脸上带着笑:“多谢周老板今天把信送过来了,我店里又上了些新的吃食,周老板不如都尝尝,我请客!”
周大强没有看到信里的内容,有些遗憾,摸了摸鼻头,也识趣地不再追问,笑呵呵地说:“郭娘子请客,那我可得多吃一些!”
......
晚上,一家人睡下后,郭喜安把黄四娘信里的话和程家博说了,末了唏嘘道:“四娘行事确实是不拖泥带水,这可不是一般的有魄力,就是这名声在这镇上也是坏了,你白天也听到了,那些人议论得有多难听!”
程家博拉着石磨,现在一家人几乎都住在店里,做米线的活自然也转移到店里来做,省得在村里做好了,还得运来运去的麻烦!
自从程家博回来后,家里许多重活郭喜安就没有机会再沾手了,现在也是,程家博拉磨,郭喜安只需要往石磨里添米就成。
镇上的房子虽然不小,可庭院却不像乡下的那么大,放个石磨可以让驴子来拉磨,镇里宅子的庭院空间有限,真要让毛驴来拉磨也可以,但就会堵得院子里有些走不开。
所以郭喜安一开始买的就是这种人工手动的石磨,现在家里需要磨米磨面的,都得人力来完成。
程家博瞧着郭喜安说起镇上那些人诋毁黄四娘时一脸的忿忿不平,巴掌大的小脸气得鼓鼓的,偏眼睛亮得很,这副打抱不平的样子让程家博的眼神不直接地就柔和起来。
郭喜安自说自话了半天,没听见程家博搭腔,奇怪地抬头看去,便见这家伙手里活不停,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和你说话呢,你干看着我干什么?”
不解风情的人一脸不满。
程家博面上柔和的表情一窒,瞧着对面人儿还一脸疑惑不解地看着自己,他有些挫败地收回目光,语气里带着些无奈:
“黄掌柜未必没想过这些影响,可她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那必是不在乎这些议论的,如今她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至于小镇上这些人会怎么看她,想来从来都不在她的顾虑中的。”
这些道理郭喜安也懂,如今黄四娘都离开这个地方了,瞧她样子想必以后也不会再回来,无论镇上这边对她的言论和诋毁再怎么下作,都丝毫影响不到她。
可郭喜安还是觉得不平,明明黄四娘才是那个受害者,只是因为她不愿意逆来顺受,做出反抗就要被人这么议论唾骂,她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乱七八糟地跟程家博吐槽一通,郭喜安才总算舒心了些。
算了,说到底四娘这是脱离了苦海,好事一件,世事哪有那么多的十全十美,自己也是糊涂了,该为四娘高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