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惊蛰和边安安办完婚礼过后,就请命一个人去驻守边西,傅仲绅的调令也不听,像失了魂一样。
但傅随晏想,此番傅仲绅大病,孟惊蛰作为首长应该会回来,毕竟多事之秋,易发动荡,孟惊蛰为了隋宁也会回来。
沈俞有些担心,“我怕……他冲你动手。”
男人握住玫瑰的手顿了顿,然后接着若无其事的给枝干削刺,“有江晚在,他不会。”
沈俞咂咂嘴,朝男人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江晚输过液,一直睡到了晚上,秋雨虽迟但至,外面雷雨交加,男人怀里的人不安稳的乱动,直到一声惊雷彻底将人吵醒。
“哥哥——”女人惊恐的从床上坐起,浑身不停的颤抖。
傅随晏将女人抱紧,不断安抚,“阿晚,我在。”
江晚嗅到男人身上淡淡的花香味,渐渐冷静下来,刚刚的梦太真实,梦里喷射出来的血好似与她近在咫尺。
“又做噩梦了?”男人轻吻着女人的额头,声音里也尽是温情。
江晚夜里总是做噩梦,总是梦到江星仰,吓的魂不守舍,每每此时,傅随晏就会像捧着易碎品一般,将女人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哄着。
女人睫毛上落着一串泪珠,扑闪扑闪的,在昏黄的灯光下我见犹怜。
“傅随晏,我这里好疼。”江晚捂着心口,嘴唇发白。
几经回环,江晚还是总会在梦里梦见江星仰死的那天,恐惧多于悲痛,她的心脏会抽痛到难以呼吸。她常常在想老天让她的亲眷一个个的都死在自己眼前,是不是她上辈子作孽太多?
男人帮她揉着胸口,“我叫沈俞过来。”
“不用。”江晚伸手拦住傅随晏的手臂,“我只是害怕。”
她好久都没有再吃抗抑郁的药,现在的状态也算是正常反应,折腾沈俞过来一趟没有意思。
男人打开了手边的床头灯,昏黄灯光下女人憔悴的过分,他双手捧住女人的脸,灰黑色的眸仁掺杂着几分难忍的心疼,“我陪着你,不会有事的。”
女人温热的泪珠滴在傅随晏的掌心,声音颤颤的,像一块即将破碎的玉石,“没人能永远陪着我。”
她情绪激动,眼泪窸窸窣窣的随之落下,空气忽然凝固住了,男人哄不好,只能轻轻的擦拭女人眼角的泪渍,但是止不住不断涌出的眼泪。
“我说过只要你愿意,我会永远陪着你。”有句话不合时宜,但是傅随晏还是要说。
江晚想要的名分他给不了,但是保她一世安愉他还是做得到的。
“你是不是打算娶李溪迟?”
男人的眼神闪躲,江晚居然在傅随晏的眼睛里窥视到了难有的慌张。
十几年来,闵江的势力逐渐庞大,庞大到令隋宁开始敬畏,两边的政局关系僵持不下,闵江曾多次表示可以通过联姻拉拢隋宁来改变两相僵持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