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随晏居然说爱她，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男人有一天会说爱她。那一瞬间，女人的心脏抽痛，似乎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她可能不知道，或许在不知道的什么时候，她渐渐的侵蚀了男人的心。

那一夜，好大的雪，百年难遇，下到了第二早上，封了隋宁东部的多条主干道。

枕边均匀的呼吸声消散，女人睁开眼，把头从男人的胳膊上移下，她不太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昨天晚上似乎是做噩梦了，傅随晏又抱着她睡了一夜。

“醒了？”男人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他顺了顺女人脸颊边凌乱的头发，然后在眼角落了一个吻，“不害怕了？”

她摇头，“不记得了。”

江晚刚睡醒的时候总是这样，痴痴的，有点迷糊。傅随晏随手拾了件衣服给女人披上，“下去吃早饭。”

“等中午雪停了，我们就出发。”

傅随晏说过要带她出去过生日，时间大概就这几天，她有准备，点了点头，又倒进了男人怀里，“我没力气，你抱我下去。”

男人看着她眼角浅浅的红印，嗔笑一声，将人拦腰抱起，“好。”

吃完早饭不久，褚婴带着仪器找上了门，她知道江晚今天离隋，所以来给她做检查。

褚婴到的时候，江晚正在找衣服，她肚子里孩子快五个月了。虽然不显怀，小腹上没有什么肉，但是腰比从前粗了不少，很多衣服的腰围都小了一圈，穿不下了。

江晚放下衣服才注意到褚婴的脸，平淡如水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甚至比她还要憔悴。

“你昨晚没睡吗？”两个黑眼圈重的瘆人，还泛着红。

印象中的褚婴，从来没有这个形象出现在他人面前，江晚又接着关心的问道，“发生什么了？”

“失恋了。”褚婴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的嗓音尽显沙哑，像是生了病一样。

江晚连忙给褚婴倒了一杯温水，“什么？你和沈医生吗？”

“你们什么时候正经谈的恋爱？”

她有些惊讶，褚婴和沈俞谁也没有承认过他们彼此在一起的事情，给周围人的感觉就大概在暧昧期，不至于直接进展到分手。

是啊，他们什么时候正经谈的？都是脑子一热，或许从始至终沈俞都没答应过她什么。

褚婴抿了一口温水，“我想，应该没有。”

江晚算是看出了，褚婴这是被情伤了，“褚医生，心放宽点，你想要的都会得到。”

在江晚看来，沈俞还算靠谱，他对褚婴也是真心喜欢，要不然当时也不会冒着满天炮火去追她。

“何以见得？”

江晚意味深长的冲女人笑了笑，“褚医生，你足够优秀，配得上这世间的所有。只要你不执着，你想得到的爱情，婚姻，以及长久的幸福都会得到。”

江晚不能给褚婴建议，但也不想冷眼相看，都说爱是排除万难，不受世间秩序的规制。可他们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爱很奢侈，并且遗憾的永远在秩序之内。

褚婴看向女人的眼神透着说不上来的奇怪，她们阶层不同，江晚的那句话她用了好多年才明白，原来所谓的得到幸福并不是他。

原来放宽心，是暗示她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