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说好的不醉不归,昨晚怎么不见了呢,徒留我一人情欲难解。”
他对于这种凭空消失又出现的事情非常接受良好,毕竟是时间隐界嘛,有什么值得意外的呢。
“已经一天过去了?”易迟问。
“是呢,此前有人来敲了两次门,还送了剧本,说今天的表演快开始了,问我们什么时候完事。”
凭栏雪手指搅动着床上的粉色纱幔,撑着下巴懒洋洋道:“我嘛,总算承袭了点鲛人族的声音天赋,学你说话还算小菜一碟,暂且打发了他们。”
这人坦诚相对同她说话,也无半分不适。
但这种自然与六圣子那厮天然的享受不同,他是经历的多了,习惯了别人对他身体的探视。
易迟随手抓过一件衣裳盖他身上,心念间贴合地穿上了。
凭栏雪笑了笑,嗔道:“哎呀,迟迟真好。”
易迟:“你在等我?若我不出现,你当如何?”
“我不知道迟迟还会不会出现呢。”
凭栏雪从床上爬起来,菟丝花一样再次赖上易迟身体,笑盈盈地看着易迟说:“既然没什么值得期待的,不如期待你的出现。”
说是期待,眼底却黑漆漆一片,并无任何情绪。
这个人像洞隧最深处的泥潭,读不出真假含义。
“噔噔噔——”
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
易迟偏头对凭栏雪道:“到时间了,沧孑快带人来了,我们马上就可以脱离这片场景。”
说着,她戴上面具,拉着后者的手往外走,呈现给外面的是一副亲密餍足的满意模样。
外面的是昨天在现场的那个鲛人,他看了看两人,对易迟露出心照不宣的笑。
“看来您昨夜睡得很舒适,一号伺候、取悦人的活计,是十人中最擅长的。”
说着还无意识地舔了舔唇,目光淫邪落在凭栏雪身上,但很快收回,快的让人察觉不出。
该地下秀场一共有十个凭栏雪这样的人。
“还行。”易迟笑着,接着邪意森森地看着那个鲛人说:“其实我看你也挺风韵犹存,若是能给我表演一下,我愿意出三倍价格。”
鲛人被这阴暗、宛若看待沽货物的冷酷目光看的背脊一僵,对方不知什么修为,周身不怒自威的气势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盛。
他觉得自己会死在对方一个抬手间
但易迟唇边挂着凉薄的笑,只瞥他一眼就携凭栏雪离去,擦肩而过时冷淡地撂下一句:“我喜爱的,你配看么。”
这个恶臭的秀场,处处散发糜烂的恶臭味,包括人。
凭栏雪回头瞄了眼冷汗涔涔、惊魂未定的鲛人,轻笑一声,愉悦地问易迟:“真的吗,真的喜爱我吗?”
“假的。”易迟很果断地说:“逢场作戏而已。”
凭栏雪:“……”
他失落叹气:“迟迟竟然连假话都不愿意说来哄我啊。”
瞧瞧那作态,可太惹人心软了。
易迟笑:“我以为你不需要呢。”又语气随意道:“不过你若是愿意跟我走,那就是真的。”
“我正在跟你走啊。”凭栏雪扬了扬两人交握的手,歪着头一脸纯洁的笑意。
易迟不置可否。
两人到了秀场,因为昨日的变故,所有人都成了明牌,今天结界和阵法甚至都没重新设立。
多么出乎意料,昨日答应的人没那么多,结果来的人竟然有一大半。
一个个神情晦涩地看着台上两人。
易迟觉得他们来这的最重要目的应该是对昨天的变故讨要一个说法,没有人能破掉天令的结界,除非举办方自己主动关闭。
他们是怀着质问的目的来的。
易迟和凭栏雪再次站在那片瞩目的舞台上。
上面布置剧情道具,似乎是为了弥补,花样很多。
换句话说,对凭栏雪的折磨方式很全面,易迟看了一眼,寒气从心底直冒。
凭栏雪像没事人似的,自觉且主动地往最中心的水池中走去,手已经扯落了腰间的系带。
易迟皱了皱眉,没松手,于是凭栏雪被禁锢在身边。
“怎么了迟迟,是喜爱我,所以不愿意让别人再看我了吗?”他调侃道。
易迟唇边扬起一点笑:“不是呢,是他们来了。”
话音刚落,整个地下秀场就被一股威压禁锢封绝,强大的妖气如刀锋架在每个人脖颈。
所有人都一动不动,惊惧地瞪大眼睛。
这股炽烈与清冽交杂的绝强气息他们最清楚不过!
妖皇沧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