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笑确实认出了烛九,就是路边玩泥巴的小孩都知道这张脸。
她没看出烛九死因,但经她查探,这人确实死了,她猜测可能是灵魂方面的死亡。
顾一笑纠结了一下,她缺钱,但又舍不得烛九的尸体,她太心动了。
“父亲,我该怎么办呢?”
‘父亲’朝她点了下头,顾一笑懂了,黯淡的眼中微亮,“父亲是让我收了她,我明白。”
于是她就像得了圣旨首肯,从储物袋中掏出写着古老契约的羊皮纸,指尖逼出一滴血,按下一个血手印。
然后盘膝坐地,做了几个典雅的法诀手势,仿佛宣誓一样郑重对烛九道:“烛九,人死万事空,这世间任何爱恨情仇都与你再无干系。”
“你可愿与我签订生死契约,往后同我一起,用另一副面貌,开启全新的生命旅途?”
顾一笑诚恳地看着烛九的面庞问。
那么像棺材中爬出来的女人,此时竟还有点子热血,跟传销似的。
烛九、星君:“……”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独角戏。
那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就是个神经病呢?
烛九神魂飘到顾一笑身后,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谢邀,不愿意,走吧你,跟有病似的。”
还特么把她衣服脱光了淋雨,她真的谢谢。
顾一笑闭上眼睛侧耳听了听,然后睁开眼,凤眼透着神秘智慧的微光,她轻声说:“我明白了。”
星君、烛九心一跳:“?”
还真听见啦?
顾一笑眼眸深邃继续说:“遇见你时雷雨交加,夜风呼啸,一切都像一场盛大的仪式。”
“只有命中注定的人才需要如此隆重的相遇开场,倾盆大雨是你的低语,北风萧瑟是你的呼吸,雷光是你我的信物。”
“雨声告诉我:你愿意。”
烛九、星君:“…………?”
愿意你个大头鬼。
我的母语是无语。
星君:“就说少熬夜吧,这不就遇见神经病了!真别说,还是个挺有情调的神经病,小词小句一套一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海誓山盟要结道侣了。”
烛九怨气满满地趴在顾一笑后背,勒着她的脖子,嘴皮子翻飞疯狂重复:“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
顾一笑感觉后背凉凉的,有一股阴风,她想了想,又道:“我明白了。”
烛九、星君一脸惊恐:“不!你不明白!”
顾一笑自顾自说:“别急,话语只是一时的,只有书面字迹才是永远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