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怀樽沉默了好一会,声音低沉,有些喑哑:“昙花,装死就没意思了。”
怎么能使这种超标的苦肉计。
星君唏嘘:“墨怀樽是真能忍啊,眼眶都红了,看起来还稳定的像干了十年的客服。”
“他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
星君想不通,“鱼和自行车之间怎么会有化学反应?”
“他都快哭了,你还不起来吗?”
墨怀樽何时有这么剧烈的情绪?
烛九不为所动,狠心的像玩弄感情的通天代。
“他这样还挺好看的,我多看看。”
饶是星君都心疼了墨怀樽几秒,遇上烛九是他三生有幸,但跟烛九谈情说爱就算他倒霉。
空气中弥漫着哀伤惶恐,泛着冰川的薄冷。
烛九没有反应。
墨怀樽终于忍不住,俯身揽住她的魂体,很用力,语气猝然、慌乱,额间垂落的碎发沁出薄汗。
“昙花,你在骗我,你根本就没死!”
“你想要魂石?都给你,灵石、宝物……你想要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快速地捋下自己的储物戒、储物袋,递到烛九手里。
现在,所有的东西,全在烛九手中。
包括刀修视为生命的刀。
乌行云第一次被解下,放置在烛九身畔,就像交付自己最后的退路。
墨怀樽嘶哑的嗓音终于泄出一丝哀求。
“你赢了,不用装了。”
轻轻的,他滚烫的心,也放了上去。
关于这场爱的逃杀,烛九大获全胜。
“你还不起吗?他快碎了。”星君探头探脑,觉得墨怀樽也挺可怜的。
烛九也心疼,于是道:“不急。”
墨怀樽将烛九箍在怀中,身体紧绷,期盼着怀中哪怕尘埃攒动的些微反应。
他一向喜静,喜欢雪藏峰上的寂静的雪,喜欢御枢殿内空旷的肃穆。
万籁俱静时,思考会变得轻松,决断会永远冷静。
但是现在,他不喜欢了。
他祈求异常降临,变故再现。
等啊等,都没有。
天色昏暗了些,烛九真的死了。
墨怀樽手松了,就像坠楼的人放弃一只手的艰难攀附。
不是释怀,是绝望。
那么……
黑暗中,一簇火在他指尖点亮,无风,焰苗烧的笔直,甚至有些诡异。
火红的光照亮墨怀樽线条冷峻的半张脸。
眸色是漆黑的,镇静的,神色幽静到诡谲。
“那么,你到底是谁呢?”他幽声低喃着,并不伤怀。
猩红的眼眶仍然猩红,预示着刚才的一切真实发生。
星君头皮发麻,相当震惊,“不是,啊?他刚才全是装的啊?”
前一刻跟要殉情似的,下一刻就进入查案状态?
烛九呵呵一笑,“所以你说,假死的我看到刚才的表现,是不是会心中动容,对他生出情意?”
星君无语凝噎。
他发现跟这些诡计多端的人相比,他显得十分傻白甜。
这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戏剧场。
谁先动心,谁就输。
星君总结出来了,跟前两任相比,墨怀樽真的是个……可以跟烛九玩心计玩的有来有回的人。
“你怎么会这么想?”听了星君的话后,烛九诧异道:“难道你忘记了,我与墨怀樽极岭第一次见面时,他是为了追查我才穷追不舍。”
“时搁两日,千万不要被表面的亲密蒙住了视线。”烛九冷静的像干了二十年的客服,“目标被谈情说爱刻意模糊了,不代表消失了。”
“墨怀樽接手的新案从没失败过,你忘记啦?”
“硬的不行来软的,墨怀樽又不能强行看我的脸,只能来软的,你说,除了营造爱情,还有什么适合滋生在我跟他之间?”
星君沉默。
拜托,他们整的跟甜蜜恋情似的,谁还记得之前的龃龉啊?
好好好,当事人都没忘,只有上帝视角的他被骗的团团转。
简直倒反天罡!
“这就是客服之间的拉扯吗,受教了。”星君长舒一口气,叹为观止。
“可是……你们之间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星君皱起眉,又不高兴了,“不是,他什么实力啊,也敢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