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朝夕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反问:“怎么了?”
“楼夜雨”纤薄的身体笑的微颤,目光撩过闻朝夕的脸,“不,是会起涟漪。”
闻朝夕:“这并不矛盾。”
“楼夜雨”见她认真的样子,牙齿在内唇咬出白色的印记,声音微哑道:“那你湿,我起涟漪。”
闻朝夕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她多看了“楼夜雨”两眼,发现这人眼眸似水,眼底有狡黠。
“……”闻朝夕联想到这人从认识以来就喜欢调戏她的坏习惯,秒懂。
她无语地翻白眼,没好气道:“湿了你又不中用。”
说完发现“楼夜雨”没像从前那样继续调侃她,反而端起茶水喝了几口,仿佛很渴。
她的侧脸线条柔软优美。
闻朝夕视线不知怎么滑到她修长的脖颈,她喝水时,小巧的喉结在上下起伏。
吞咽声忽然变得明显。
跟二十年前那场荒唐梦里的梦忽晚吞咽声蓦然重叠……
那时闻朝夕看不见她的喉结,只清晰记得屋顶上一圈又一圈令人头晕目眩的卷草纹、鸳鸯戏水。
身后有忽然拔高的议论声,闻朝夕猛然从记忆中惊醒,匆忙别开视线。
一层薄汗贴着后背,她血液滚烫,喉中艰涩。
闻朝夕端起手边没喝几口的温水灌了半杯。
两人一个劲喝水,搞得边上几大势力都情不自禁跟着喝了几口。
……
彼时,烛九不知道自己将会变成九亿少年的梦。
她刚到第二关,正跟莫让尘面面相觑。
莫让尘:哎。
有时候一个人活着也很无助。
莫让尘人虽长得略显磕碜,气质也猥琐,但其实他有一颗感恩的心。
昨夜在家中祠堂一夜长跪不起。
一跪先辈荫蔽,让他赢在起跑线上;二跪香火鼎盛,将他从工会捞出来;三跪皇天后土,祈愿自己阵营战上一帆风顺,得偿所愿。
为了有效跪拜,他还剪了自己的小像烧了,防止不知他是谁。
至于谁会保佑他,谁知道呢?
事实证明这么做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比如接连两关就跟邪修烛九唯美相遇,尤其是第二关,一对一单独相处。
再次看见烛九那张脸时,莫让尘心里得意一笑。
还好跪拜的不是母亲父亲天魔宗主,否则都不好骂。
要恨抽象的人,不要恨具体的人,否则日子过得多累。
步惊莲除外。
“你好像不想看见我。”烛九右手拿着荧光棒拍了下左手心,饶有兴趣说。
星君做作业之余抽空看了一眼:“你好像巷子里打劫小学生辣条钱的社会混混哦。”
说完就屁股有点疼,被烛九抽了一下。
星君不吭声了。
莫让尘略显拘谨,但又不想让外面的人看出他的紧张和亿丢丢害怕,因此假装很忙地撩了下今早特意做的湿发斜刘海造型。
“没有,是镜面反光太刺眼。”
“哦。”烛九看了眼他疑似十天没洗的油乎乎斜刘海,“那你拿黑幡做什么?要跟我打架?”
她又敲荧光棒。
莫让尘心中的苦涩如同涛涛江海,如果是平常,他已经识时务者为俊杰了,毕竟他很有自知之明,首先他自认打不过凌渊寒,凌渊寒却输给了金丹期的烛九。
所以他一定打不过吃化肥一样忽然化神期的烛九。
但作为一个有头有脸的人,对邪修表现的太怂,以后当上第二区长会像剑二一样被翻黑历史吧?
那些想拉他下马的阴险小人肯定会说他面对邪修卑颜屈膝,政治立场存疑。
哦天呐,这太可怕了。
但实际上按照对方的凶残他最应该要考虑的似乎是生死的问题。
莫让尘脑子像滚筒洗衣机一样迅速转了一圈,衣袖下的手已经悄悄摸到积分手环,随时准备把自己淘汰跑路。
他紧张地又撩了下刘海说:“你我红蓝阵营不同,我自然要警惕你暗害我。”
为了不触怒对方,他甚至都避免称呼正邪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