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弋简直暴跳如雷,捏住烛九手腕的力道一时极大,一时极轻。
他身上的龙魂若隐若现,黑色的鳞片冰冷威严,显然是气的不轻。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楚弋眼尾都红了,眼中的情意和幽怨似乎在下一刻就能化为两滴朱砂泪。
“你想听什么?”一道静默冷酷的声音在烛九身后响起。
它是沉静至极的,如寒潭楚水泼下,瞬间将楚弋剧烈的情绪冷却冰冻。
楚弋,他是什么身份?什么立场?对世人不容的邪修露出这种情态,他在索求什么?
爱吗?
那句话是墨怀樽说的,烛九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墨怀樽靠近了一步,衣摆贴着她背脊,很凉。
烛九垂眸,看见一截栩栩如生的玄色云纹衣摆,矜贵幽静。
“楚弋公子被我骗了几回,心里不平衡,想看我痛哭流涕忏悔罢了,墨首席这么凶做什么?”
烛九脸上浮现虚假的可怜。
一只挺阔修长的手搭上烛九头顶,下滑,毫无怜意地掠过鬓角、耳朵、侧脸,最后虚虚握住烛九侧颈,中指指腹擦过烛九喉结。
有力、冰冷、威胁。
看起来在钳制她。
这只手,原本带着一枚本命储物戒指,现在空空如也。
“你帮他说话?”墨怀樽冷漠平静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似乎在质疑一个邪修的险恶用心。
没有人察觉异样,只有风止意和沧孑皱起眉看着那只手。
烛九扬起下巴,脖颈弯成一个脆弱优美的弧度。
“有何不可。”她弯起眉眼笑的柔软,“我就爱帮英俊的男子说话。”
侧颈上的手微不可察地收紧,又一瞬松开。
烛九:“怎么啦,墨首席嫉妒?亲我一口,也帮你说话哦。”
她仍然是不正经又柔和的腔调,让人一看便知这人在随口调戏良家少男。
这儿似乎是蓝方聚集地,围观的人很多,全都带着蓝色积分手环,一个个凝神屏息看着眼前的修罗场,其中大部分是绝崖弟子或绝崖下辖之人。
此刻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岂有此理,咱们大师兄何等正派人物,你一个作恶多端的邪修竟有脸说出这种话!”
“招惹别人还不够,不会以为大师兄会被你三言两语勾引吧?痴人说梦。”
“铁树开花,大师兄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别说那么多了,她丧尽天良害了那么多人,趁她落到手里赶紧杀了,哼,看她还怎么猖狂!”
周围人很激愤,充满杀意地看着烛九。
熙熙攘攘的,像马蜂窝被捅了一样。
沧孑和风止意眸中阴沉又痛楚,楚弋眼中挣扎。
烛九身体往后靠,贴的更近了,她明显感觉到墨怀樽的僵硬。
“谁来杀我?决定好了吗?”她目光淡扫,问道。
“不如就最受敬仰的大师兄来吧,大师兄~杀我啊,不会舍不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