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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治疗进行时

陆小凤一脑门的官司和她的身份已经大白的事情魏雅仪不知道,她现在全副心神都放在了花满楼身上,西门吹雪还在研究解药中,并行使了药物放权。给了魏雅仪很大的自由时间和资源在花满楼身上。  说不得西门吹雪其实有很大兴趣看魏雅仪怎么把花满楼这个沉珂多年的病患治好。  一个眼瞎多年被无数名医药师诊治无法的人,如果突然被人治好了,岂不是非常叫人啧啧称奇?  同行更会对此生出莫大兴致。  西门*医师*吹雪=很有兴趣  魏雅仪对花满楼的病情十足的有信心,但是做起来其实并不容易。  没有划时代的医疗器械,她根本难以从外观摸清花满楼的病灶之处。  花满楼幼年就因怪病眼瞎,到底这个怪病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原因导致眼睛失明。  失明,又叫瞎眼,指目茫茫无所见。《难经.二十难》中曾言:脱阴者,目盲。致病因多种,有外、有内。或者颅内神经气血导致病变,或者外部打击而成。  在缺少直观的探索器械的条件之下,魏雅仪凭借多年的治疗经验和学术知识,研究许久,认为因病致残,上述中,后者内因促成的阴阳不济,五脏失调,神经气血堵塞眼部经络致病出现问题的可能性较大。颅内神经气血邪僻造成眼瞎的后果的话,医治起来就很艰难了。涉及大脑的病况,从来是最神秘最复杂的。  因为大脑构成本身就非常复杂精巧,你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又不可能开颅,又没有探照仪器,后世人即便有多元化的手段都不曾探究到底它的神秘之处。  好在,眼科小助手真的是一个好助手。魏雅仪在里面翻阅遍了各种方子、病理记事终于找到类似的病况和相应的治疗手段。  然而成与不成,还待实践。  首要的,是判断病灶,归结本源。  “花满楼。”  手里抱着白色波斯猫,肩膀上趴着大橘,坐在房间榻上的花满楼听到声音,抬头望去,道:“魏姑娘?你忙完了?”来人正是魏雅仪。  花满楼想到最近几天魏雅仪废寝忘食的待在万梅山庄的藏书房翻阅医术,在制药阁中不停试验汤药,不经意的皱了眉。他知道魏雅仪是真心想要为他治疗眼疾,也付出了很大心血,却不忍心见她夜以继日钻研其中,为了这种已经不可能的事情付出。  开口道:“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吧,姑娘的心意花满楼明白,可你还是病人,安心静养才是正道,何须如此操劳——”  魏雅仪打断他道:“花满楼,我已经找到合适的办法和方子了,我们试一试好吗?”  她走到花满楼面前,抱起大橘道:“给我一点信心,花满楼。”  花满楼张口欲言,然而还是顿了顿,点头。  魏雅仪满意一笑,捞起大橘的爪子对着花满楼,道:“大橘就看着花叔叔吧,一定会好的,”然后又把猫儿翻了个向,对着自己,又说:“也看着你魏姐姐,肯定能治好你花叔叔的。”  “来来来,让我吸一口,怎么感觉好久没有抱着你吸猫了呢?”魏雅仪毫不客气的把脸凑到大橘面前,不顾猫咪的反对,把自己的脸狠狠压下去,让自己被毛茸茸包围,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毛孔都张开似,瞬间感觉自己元气满满了。  没吸过猫的人永远不会懂吸猫的幸福。  魏雅仪精神满满的对花满楼道:“花满楼,我们今天就正式开始治疗了!”  厢房  花满楼赤条条泡在一大桶味道奇怪的黑色汤水中,滚烫的热水泛起一阵白雾。隔着两道并排的屏风,魏雅仪手里拿着一个篮子,不断从两扇屏风中间的缝隙里伸手,一下一下的往浴桶里放入药材。  莪术、三棱、丹参.......赤芍、川芎........  一边数着药名,一边按照顺序,魏雅仪心中默念着,上述药材都是养血活血兼祛瘀的药材。眼睛在头部,与眼睛息息相关,因病失明,一般为脑中形成血栓、淤血压制眼部神经导致。  但是魏雅仪也不敢肯定,只能按照经验和眼科小助手内的病历述况、治疗方式试一试,然后为花满楼施针灸,再把脉观色,如果有反应,会相对呈现在脉象、面容等等之上,这样,才算完全判断出病灶,也才能施以手段。  这天,花满楼在药浴里泡足了三个时辰,魏雅仪也在屏风外站足了三个时辰。  好在功夫不费苦心人,第二日,花满楼身上就有了变化。  第二天  一大早,魏雅仪就坐在花满楼的房中,过来准备把脉和施展针灸之法,先问道:“有哪里感觉不对?”  花满楼一脸红光精神的样子,眉目间却隐含一丝疲倦疼痛。  魏雅仪看出来了,十分关切的更仔细打量他的模样。  花满楼道:“昨日药浴泡完的夜间,脑中一阵钻心疼痛,夜间大半囫囵过去。现在感觉浑身疲累,像是和陆小凤拼了三天三夜酒后大醉一场一样。”  魏雅仪听了急道:“你怎么没有喊我,再有这种事情一定要叫我过来!”没想到昨夜就有了变化,花满楼还敢瞒着,也是她不够精细,没有来看一看。  “是是是。”花满楼笑着应承道。  自从魏雅仪给他看疾以来,整个人就像个教书的古板先生,严厉非常。对发生在他身上的蛛丝马迹看得比他自己还细致。  一手拿着小本本,一手握着笔,魏雅仪把花满楼叙述的病症记录下来,又问道:“还有别的没有,老实交代,不要隐瞒。”脑袋疼说明药浴奏效了。  花满楼道:“其他的便没有了,只是,”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每当头疼的时候,眼眶便隐隐发热。”他的手抚上眼眶轻轻摩挲。二十五六的大男人这会儿看样子倒像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蒙头蒙脑,不知所措。  “ 我的双目已经很久没有任何感觉了,不过我可能都是我想象的错觉罢。”花满楼淡淡笑着,仍旧是花满心满楼的花公子,刚刚一瞬间的失态就像魏雅仪的眼花,就像镜花水月,转瞬即逝。  他像是期盼水源已久的沙漠旅人,再恍惚间见到绿洲时,以为是海市蜃楼,然后终于告诉自己一切不过假象,放弃双手无力地倒在黄沙中,让自己被吹来的风沙淹没。  明明出口就在百米内,走过去就是希望。他却让心中的绝望与黑暗击倒,再也起不来。  “砰——”  魏雅仪一手拍在小几上,一手叉腰站起,活像个捉奸的老娘们儿,吓地围坐边上的两只一大一小的猫浑身毛发一炸,一蹦三尺高。喊道:“醒醒吧你,这说明有效果,相信自己的感觉花满楼!我们该开始第二阶段的真正治疗了!”  艾玛,说明她试想的脑颅血栓,神经病变设想有戏啊!与眼科小系统中的病理不谋而合。  她一手揪住花满楼的臂膀,一手拿着纸张笔墨,带着一往无前,舍我其谁的侧漏霸气,扯着花满楼‘挟持’他的手臂就出门,往制药阁而去。  翩翩白衣,书生模样的‘文弱’公子和‘泼妇’状的‘老娘们儿’这种组合,叫正在制药阁外的万伯差点瞎了眼。  文秀温和的花公子啊,娇俏美丽的魏姑娘啊,原来还有这幅模样?  如果万伯是个老学究,那他一定会找出个合适的伤了他眼睛的形容词,比如:有辱斯文啊、伤风败俗之类的。  “魏姑娘,你只是——”万伯迟疑地站在屋外,指了指后面被强行拖来的花满楼道:“花公子.....”  魏雅仪回头瞄了一眼花满楼,对万伯道:“万伯伯,我正要给花满楼医治眼睛,后面几天我和花满楼就暂留制药阁了,没事不用来找我们,有事也不要来找我,饭食麻烦您就放在门外。”  说着,魏雅仪拉着看样子形容狼狈的花满楼钻进屋里,制药阁里面各类药材、治具齐全,她是真的打算拉着花满楼驻扎在这里,开展第二阶段治疗,什么时候有起色了什么时候把人移出来,斟酌情况进行第三阶段方案治疗。  魏雅仪是真的豁出去要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算起来,花满楼才是她在这里经手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病患。’  之后魏雅仪为花满楼把脉,又仔细检查了花满楼的双眼、舌苔等处,望闻问切各个不拉做了个全。    魏雅仪道:“我记得你说过,你是早产儿,幼年还能看见的时候,每至入暮天黑时,眼睛就看不清楚,如果光线明亮的话,又能重新看清。后来你生了一场大病后,便彻底看不清楚了对吗?”  花满楼颔首道:“正是如此。所以我幼年,家人都会在黄昏时点燃数支蜡烛放在我身边,整个家里都被照耀的亮如白昼。家父还特意寻来了数粒夜明之珠给我放在卧房中,既不刺眼,也不会至于让我夜起时看不清,摔倒在地。而且此症还随着我年岁越大越严重,直至我大病彻底失明。”  说起这些陈年旧事,花满楼没有对眼疾的半分痛恨悲伤,反而言语间满是感慨和满足。花家虽然兄弟众多,家业庞大,但是一家人相处的很和睦,兄友弟恭,夫妻恩爱。对他这个最小的弟弟也十分爱护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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