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稍稍皱眉，视野里好像略微明亮的一丝，但还是什么也看不到，于是他回答：“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接下来应天仇又问了三遍，李木的视野也逐渐一点点变亮，当然，这也只是他能感觉到视野变亮，若让一个普通人过来看，肯定还是漆黑一片。

“我好像看到有一个图案，但是太模糊了，看不清楚。”李木回答道。

“那现在呢？”应天仇继续问。

这下，李木看出来了，虽然依然是有些朦胧模糊，但大概的轮廓能看出来了：“我隐约看到了一个图案。”

“描述一下那个图案。”

李木先是抬起头，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然后继续俯身看下去：“好像是个圆，然后……有条横线，然后……”

李木稍稍沉吟了一会，抬起头然后摇了摇头说看不清了。

这时他看到应天仇将仪器上的一个旋钮旋转了一周，然后应天仇说：“再看看。”

李木只好再俯下身看过去，这次他能看清了，虽说还是有些费力，但他还是辨认出来了，而且还见过，这就是特管局大门上的一个标志。

“看清了，先是一个圆圈，圆圈里面是个漏斗形状的图形，一条横线穿过圆的中心以及漏斗的交点。”

应天仇点了点头：“好了，不用看了。”

李木抬起头，见到应天仇在纸上写写画画，于是便好奇问道：“仇哥，这是在检查我什么呢？”

“低光通量感知。”应天仇头不抬回答道。

“低光通量感知？”李木念着这个有些生涩的词汇：“这是……？”

应天仇直接解释道：“这是你对弱光的感知力度，正常人的最低感光为ISO25，你的则是ISO10，是正常人的两倍半，这说明你在弱光环境下视力要强过普通人两倍多，但做不到在黑暗中视物，有一定光线才可。”

李木缓缓点了点头：“明白了。”

“好了，继续看。”应天仇放下了手中的纸笔，示意李木继续。

李木俯下身子，往仪器里面看去，还是原来的图像，这时他听到应天仇说：“接下来，我会持续增加光照强度，当你感觉眼睛略有不适，立刻告诉我，不过我还是继续增加光照，当你的眼睛忍受不住时，立刻闭上眼睛告诉我，明白吗？”

“明白。”李木深吸了口气，通过应天仇的描述，李木也知道接下来的检查自己应该并不会舒服地继续下去。

“好，开始。”

李木中的视野缓缓变亮，就像一个人被关在一间漆黑的空间，四周的墙壁正在慢慢变亮。

视野中心的图案慢慢变得越来越清晰，然后也变得越来越亮。半分钟过去了，视野中的亮度已经到了白天中午时分的亮度。

又是半分钟过去了，李木视野中的亮度已经到了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值，现在就好像用手电筒直接照射眼睛一般，这已经让李木感到有些不适了，眼睛有些酸涩，总是不自主的眨眼，于是他开口说：“眼睛有些发酸了。”

接着他听到应天仇在纸上写写画画的声音响起，而视野中的亮度依然继续增加。

眼睛越来越酸涩，慢慢的竟然有一丝疼痛，而且疼痛感越来越强烈，视野中已经完全白茫茫一片，就连那特管局标识图案也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还没有到达极限。”李木继续咬牙坚持着。

随着亮度的增加，李木的眼睛越来越痛，随之而来的，李木的脑袋也越来越痛，而此刻的李木却是有些走神。

“这个亮度……”李木心中泛起一丝波澜：“这个亮度，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李木回想了一下。

“我刚刚激活能力，昏迷进过一次医院，在医院中……”李木感觉自己的记忆好像有些断断续续的。

“梦中！”李木猛地想到了什么：“对，就是在梦中，我见过这个亮度，然后我惊醒后失明了一段时间。”

“可是，那是什么梦来着？”李木的记忆再度卡壳，他现在只能记得自己做过一个梦，但是梦中的具体内容他却是已经想不起来了。

突然，一阵剧痛袭来，猛然打断了李木的胡思乱想，他嘴里惨嚎了一声，立刻闭上了双眼，但此时仪器中的亮度已经不是眼皮所能遮挡的，虽说有些作用，但李木还是感觉自己正在近距离直视太阳。

李木立刻抬起头，视野马上变暗，一股清凉与舒适传来，眼中与脑海中的剧痛如潮水般退散，一股舒爽感涌入脑海，这不仅让他呻吟了一声：“啊～”

“你……干什么？”应天仇的声音在李木耳边响起。

李木没有睁开眼睛，他还在适应阶段，但是眼睛还在适应阶段，他的羞耻心却一点都不适应，刚刚的一声呻吟男人听了会沉默，女人听了会流泪，太尴尬了。

李木沉默没有说话，因为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很快，他感觉有几滴液体滴在自己的眼角，紧接着一股薄荷般凉气涌入他的眼睛，这让他再度感觉到舒爽，不过这一次他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呻吟出声。

约莫等了五分钟，期间李木还给自己做了两套眼保健操，李木的眼睛才慢慢恢复正常，不过此时李木双眼布满血丝，看起来就像好几天没睡觉一般。

“仇哥，怎么样？”李木问道。

应天仇拿起桌上的纸说：“高光通量适应能力要比普通人强一些，普通人大概是ISO，你的则超过了，不过强光爆闪自然会对你造成视觉冲击，比如闪光弹，会对你造成一定程度的视觉封锁。”

略微停顿，应天仇继续说：“进入到能力内敛状态，再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