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把你的老母让给我赏玩?”
周庆元坐于高头大马之上,声音冷冽。
宗天禄抬起头,被刺眼的阳光晃到了眼睛,一时之间看不清周庆元的表情。
“千户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过了半晌,宗天禄脸上涨红,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母亲被人侮辱了。
还未等周庆元回话,宗天禄已是气急败坏道:
“周庆元,我父亲乃是正三品大员,母亲亦是皇亲贵胄,你怎敢败坏我母亲名声?”
周庆元从马上纵身跃下,越过宗天禄咆哮的身影。
一路来到满脸胆怯的少女面前,他柔声安抚道:“放心吧,没事了。”
可面对周庆元的安抚,少女只是怯怯地看着周庆元,不敢有任何反应。
周庆元叹了口气,转身看向周围的一个个同僚。
他确实是安逸日子过久了,已经忘记了这些士族对普通人的恶意,以至于差点发生悲剧。
想到这里,周庆元站起身来,冷脸看周周围的下属,沉声说道:
“从今以后,其他旗下如何我不管,但凡在我的旗下,不准有任何强迫和欺压的事情发生,违者当斩。”
“好大的口气。”
周庆元刚说完,宗天禄就带头唱起了反调:
“我听人说周千户治下宽松,待人宽厚,这才请求家父动用关系调到了你的旗下。
现在只是玩个乡野女子,你都要横叉一手阻拦,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待我回去,我便上书,离开你的麾下。现在,你给小爷让开。”
宗天禄上前伸出手想要推开周庆元,一推之下,却没有推动。
“怎么,我已经不是你旗下的人了,你要拦我不成?”
宗天禄笑容阴骜,依旧还想着周庆元刚才侮辱他母亲的事情,不屑说道:
“堂堂千户,难道要朝令夕改?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
周庆元冷笑一声,大手已经放在了刀柄之上,缓缓握紧。
这些腌臜恶心的贵族,难怪其他人对朝廷的恶意如此之大,难怪之前那白发老人看到他做了锦衣卫如此神伤。
这些人......确实太丑恶了。
“千户大人,冷静啊,他的父亲是礼部右侍郎,官居正三品,斩了他,您恐怕落不得什么好。”
“大人,不过区区一乡野女子,何必大动干戈,忍一忍吧。”
宗天禄看着左右两人分别搭手在周庆元肩膀上,只觉得他已经被劝住,心下大松,笃定他不敢出手,心下大定道:
“让开吧,千户大人,装作一切都不知道的样子,不好么?
川蜀来的落魄士族,装什么大尾巴狼?我呸。”
宗天禄不屑地低头吐了一口口水,再度抬起头,眼前却已亮起一片绚烂的刀光。
他的瞳孔陡然睁大,视线被周庆元斩出的这一刀尽数占据。
这刀光如同银河倒挂,绚烂无比,可那美丽之下隐藏的,是无比冷冽的杀机。
宗天禄失去意识之前最后听到的,是周庆元充满冷意的声音。
“杀你这般狗东西,也配让我犹豫?”
说完,他脸上犹带着杀完人的肃杀之意看向周围手下,沉声道:
“今后有再犯者,下场如同此人。”
“你居然真的杀了宗天禄......周庆元,伱疯了不成?
你等着,我就去找镇抚使大人,你等着下诏狱吧。”
有一和宗天禄交好之人翻身上马,边狼狈逃窜边放下狠话,生怕那刀光再度出现。
其他人此时也是一脸不安地看着周庆元,叹息道:
“大人,你闯下大祸了......若是有什么关系网用的上的,赶紧回城联系去吧。”
“大人,你有大好前程,何必自误啊。”
周庆元对周围人的劝说视若无睹,将倒在地上呆愣着的父女扶起:“会骑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