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村长镇住了厂子,马二一家的才把坐在地上的马二婶架起来,但马二婶刚才跑了那么久,后来松了口气又卸了力,现在两条腿软的跟面条似的,哪里站的起来。
她索性就坐在地上不起来了,拍着大腿哭嚎,“村长,你得给我做主啊,我命苦啊!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她要杀了我啊——”
“闭嘴!”村长神色难看,“你个做长辈的,嘴里胡吣些什么!”
人群中,姗姗来迟的李婆子踮着脚朝里看,李汐敏锐地注意到她那带着恶意的眼神,扭头来看,眼神刚好和她对上。
和李汐对上的李婆子慌张地转头移开视线。
李汐见状,嘴角一扯,看来那天的事情在她心里产生了不小的阴影啊。
马二婶不依不饶,“村长,你可能拉偏架,这么多人都看见,就是大丫那个小贱……那个臭丫头拿着砍刀追着我砍。”
马二婶看着村长铁青的脸,把“小贱人”三个字又吞了回去,但说着说着也是真的觉得悲从心来,刚才被那小贱人拿着砍刀追的恐惧还萦绕在心头。
她现在都不敢往李汐那边砍,想一下都是一哆嗦,她能坚持告状就已经不容易了。
马二婶一家的和马二婶性子差不多,都是占便宜没够的人,刚才李汐撵着马二婶跑的时候不见他们出头,现在倒是一个个都跳出来了。
“村长,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我娘就这一件棉衣啊。”马二婶的大儿媳一拍大腿说。
众人听了她的话,目光下意识地朝马二婶身上看去。
马二婶之前穿的一件粗麻布棉衣,因为结块的原因,看上去并不是特别厚,但现在粗麻布已经变成一缕一缕的了,里边发黑发黄的结了块的棉花稀稀拉拉地掉了一地。
庄稼人家里有钱的少,很多人都没有棉衣穿呢,有的人家家里就只有一件棉衣,谁出门谁穿,不出门就窝在被窝。
一直张着嘴哀嚎的马二婶闻言一愣,突然感受到冷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并没有被他们绕进去,钱大娟看了一眼凄苦地坐在地上的马二婶,心里感叹,马二婶这幅样子看上去也是真的可怜,但也正应了那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要说如今这下场,都是她自找的。
李长庆自然不会被马二家人的几句话就哄骗住,都是一个村子的人,谁不知道谁啊,今天这事要不是马二家的主动找少,他倒立吃屎!
不过……
李长庆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门口,手里提着砍刀的李汐,他也没想到这孩子能做到这份上,李长庆看着李汐脸上呆呆愣愣的表情,心里叹了口气,看来是把这孩子吓住了。
马二媳妇可真是不做人啊,一个好好的小姑娘都让她逼成疯婆子了。
马二婶:#¥@%…@¥
殊不知这是李汐故意做出来的表情,她从来不轻视人性中的恶,如今他们家就剩下孤儿寡母的,如果她不让人知道自己不好惹,后续说不定还会有怎样的麻烦。
不论是什么时候,从来都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人生就是这么回事,你不横也得凶,你怕也得瑟,这样才能不让人看出自己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