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诗悠悠转醒,也不知什么时候回到床上的,没有一点印象。
她微微动了下,好痛,喉咙也不舒服。
狗男人,居然这么狠,强迫自己把榴莲吃完了,凌诗把他骂了好几遍。
骂着骂着,他回房了。
“再骂狠点,骂的太轻。”
凌诗窘迫的闭上嘴,骂人都要被逮个正着,太背了。
看着他准备的粥,凌诗心里又难受了,到了该分开的时候,才发现好舍不得。
虽然只是粥,但要知道之前他根本不会进厨房,而这几天都是他做的,自己连碗都没洗过。
“叶茗,我该走了。”
他身体一顿,片刻后,若无其事的坐在床沿,用勺子缓缓搅动滚烫的粥。
“先吃饭。”
“哦。”
早饭后,他们各坐一侧沙发。
“过来。”他不满她离自己太远。
凌诗咂咂嘴,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也不想惹他生气,乖乖的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
他长臂一伸,将她搂在怀里,凌诗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这四天,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男人的声音很低,像是压抑着什么。
凌诗鼻尖一酸,无形的痛蔓延。“谢谢你的照顾。”
他看着她的眼。“就只有这个?”
凌诗发自内心的说:“叶茗,我对不起你,不管是失忆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都对不起。”
对不起,谁稀罕。
他捧起粉脸。“凌诗,我问你,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望着他深沉的目光,她的眼里泛起水雾。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可是,她不能说。
凌诗吸了吸鼻子,略带歉意的说:“没有,我只是贪图你的身体。”
霍擎宇活了三十年,除了小时候亲眼看到妹妹被抢走,让他伤心欲绝外,他从未这么伤痛过。
他剖开自己的心给她,她不仅不要还用刀残忍的划开。
她没有喜欢过他,只是贪图身体,这比说他穷更让人难以接受。
男人的额角青筋凸起,他闭了闭眼,继续问:“为什么不继续贪了?”
凌诗暗自掐住自己的腿,不带感情的说:“腻了。”
要断就断干净,他有更好的发展。
“霍总,我做到我答应你的事,希望你做到你答应的事。”
他苦涩一笑。“我签合同,以后我们是合作的关系,别无其他。”
凌诗身体发麻,咬着唇瓣,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
签到合同,他也如愿不理自己了,可是好难过。
谈完话,他就回到次卧,凌诗就着手收拾自己的行李,上次带来的也没几样,很快就收拾好了。
凌诗来到次卧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霍总,我走了。”
没有回应,他彻底生气了。
凌诗的心抽痛,悄声说两个字。“再见。”
她如行尸走肉般拖着行李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再次看了眼次卧的房门,没有开。
人就是这么犯贱,明明是自己伤的他,却还想着人家不计前嫌,怎么可能?
凌诗擦了擦眼泪,想笑却笑不出来。
她再次看了眼曾经的家,不舍又怎样?早晚会离开的。
房里的霍擎宇背靠门后,握成拳头的手青筋暴凸。
不喜欢,她说不喜欢,这个女人狠心的说不喜欢。
不喜欢,该死的不喜欢。
……
凌诗回到凌家,姜洁得知女儿回来早在家里等待。
“诗诗,回来啦,辛苦了吧。”
看着母亲,凌诗扯出一抹笑。“妈,没有。”
“吃饭了吗?我们去吃饭。”
“不用,我不饿,在外面吃了好多呢。”
凌诗只想躲起来,好好哭一场,哭过就好了。
凌拓沉着脸从楼上缓缓走下来。“你女儿当然辛苦,瞒着所有人和男人在外面四天四夜。”
凌诗脸一白,还是被他发现了。
姜洁听到丈夫这样说,脸色大变。“怎么能这样说女儿?毁她的名声。”
“妈,没事,不用担心。”凌诗挽着她的手。
凌拓一张老脸抖了抖,怒不可遏。“我毁她的名声?你的女儿马上要和沈霖订婚,在这个节骨眼上敢和别的男人私会,你这个做母亲的怎么教的?”
“这是我的问题,和我妈没关系。”
“诗诗,你真的没去出差?”姜洁不敢相信的问。
凌诗愧疚的点头。“妈,对不起,我没有去。”
“看看你女儿做的好事,如果和沈家的订婚出了差错,就是你的纵容。”
“你别什么事都怪在我妈头上,我和沈霖永远也不可能订婚,我们只是交易,你别想了。”
“混账东西,你说什么?”
凌拓大怒,扬起一巴掌,
啪!
姜洁心痛的看着女儿脸上的红印。“诗诗,你怎么这么傻,不躲。”
这巴掌不仅仅一耳光,更是打掉了他们之间的父女情。
她止不住的落泪。“妈,我谢谢他给了我生命,但我真的很痛恨是他女儿。”
凌拓鼻翼抽动,把责任全都怪在无能的妻子身上。
“就是你的纵容,才导致她现在桀骜不驯的性格。”
凌诗目光发冷。“我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难道不是因为你四处留情,到处留种,重男轻女,自私自利吗?所有的人都是你利用的棋子,都是你利益下的牺牲品。”
“你还敢顶嘴。”凌拓气得再度扬起手。
“够了,凌拓,你要打就打我。”
姜洁身体发抖,心如死灰的看向她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突然发现,这么多年的坚持是笑话。
她不想死死坚持,更不想害了唯一的女儿。
“你凭什么打诗诗,有什么资格打她?你从没尽过当父亲的责任,你只知道在外面潇洒,你就连抱也没抱过女儿。”
“姜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凌拓不敢相信一向顺从的妻子竟然吼他。
姜洁把凌诗护在身后,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她坚定道:“离婚,我要和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