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吵。”宁余意随手拿起个馒头塞到一心手里,一心立马会意将成年男子拳头大小的馒头送入了芳厘口中。
“我怕什么?我只是一个小娃娃,我懂什么?误打误撞进来了我爹书房罢了,且你说了,我是国公府的嫡小姐,日后踏破门槛提亲的人会少吗?倒是你,想想日后该如何讨好老刘吧,他脾气可不好。”宁余意依旧温声说话,稚嫩的声音清白无辜又惹人怜爱。
正当她起身离开之际,发现门外有人影。宁余意与一谨对视,二人目光同时转向那扇门。本以为是等候的老刘在走动,没成想是另有其人。
一谨先一步为宁余意打开房门,宁余意探头出来,便见到自己娘亲身边的两个大丫鬟,忽然明白了,笑道“哟,原来娘把二位留下听墙角了?是我多做了,便是我不来,您二位今夜也会处置妥当的,那便交给你们了。”
难怪方才一息一叶如此迅速便回房了,原来是代黛身边的大丫鬟早在门外。
宁余意带着四小一扬长而去,两个大丫鬟这才进去收拾残局。只过了一阵,芳厘勾搭马夫的消息已经传遍国公府。
将宁诺安顿好的宁子顺这才来找宁余意,一见便是她气鼓鼓的样子。
他便与妹妹说了与大阳将爹送去竹苑的消息,兄妹俩一合计,这大阳竟不是宁子顺寻来的,那便只有一人。
“妹妹,你生气了?”宁子顺明显说的是废话。
“娘什么都知道,却要看我笑话。”宁余意只是有些纳闷。
可转念一想,或许娘跟自己一样,也是想先看看爹的态度,毕竟男人若都那德行,那又能防多少次呢?
“你就是生气了。”宁子顺道。
“我没!你严防死守了一天了?”宁余意觉得跟他解释不清楚,便话锋一转。
“嗯呐。”宁子顺一副求夸赞的模样着实好笑。
“娘的人都在呢,你瞎操什么心。我的傻哥哥啊,你可错过了一门好亲事。安和郡主可美了。”宁余意笑得很贼。
“我知道,你送她的时候我偷偷跑去看了。这才错开了,让那芳厘有机可趁。”宁子顺远远的瞧见了安和郡主上马车的模样,是个日后倾城的小美人。
可他觉得那小美人身上少了一股劲,但年幼的宁子顺说不上来那是何物。他认为同为将门之后,不该那般娇柔。
他喜欢厉害的,蓬勃又有生命力的。他甚至认为,女子若都是那般,便无人可欺,在这世间也无那么多悲剧发生。
“这么说,林夫人有意相看你与堂哥哥们,你也知道?”宁余意还沉浸在自家哥哥错失姻缘的失落中,殊不知哥哥竟这般无所谓。
“知道,爹今日与我说的便是这事。”宁子顺应道。
“那你如何看待这事?”看宁子顺不温不火的态度,宁余意更加好奇了。
“随缘吧,她是长得是挺娴静的。只是我们的大家不安,我的小家岂能安。”宁子顺想再看看这姑娘日后会长成何种性子,也不知能否成为自己期待那样。
那日的兄妹谈心之后,两人的关系就更加好了。宁余意还隔三差五地给远在安州的安和郡主去信,有时候顺带送些好吃的过去,不经意间的信件里还会提到宁家,但讲述宁子顺的居多。
而她也会将信里了解到的郡主复述给宁子顺听,可总是话留一半,听得宁子顺抓心挠肺,想听个全的。
倒不是他对她感兴趣,只是纯粹好奇新朋友罢了。
后来宁子顺也开始给黎若宝去信,让宁余意寄出去的时候顺带捎上他的信。黎若宝每每回信时,都将分别给兄妹俩的信都装到一个信封里。
春去冬来,转眼已经过去了七个年头。如今的宁余意十二岁了,渐渐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女子。
“姑娘,府里在清东西,有筐菜都烂掉了,您看看还要吗?该是逸荣那边的庄子送来的。”一心向宁余意询问道。
宁余意之前说过,但凡见到少见的,古怪的东西都要先给她看一眼再决定去留,所以下人们都记着。
一心的带路下很快来到府下的地窖,一阵酸臭味道扑面而来,在密闭的空间尤为刺鼻,一心退到稍远处,可地窖就那么大,那味道还久久不散。
“呀!是宝贝啊!”宁余意抓起一颗看上去快要腐烂的菜,还滴着酸水。
她那兴奋的样子可把一心吓坏了,一心连忙翻找身上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