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梧初忍痛努力挪到柜子旁,摸啊摸,终于掏出一条新毛巾,丢到戈野脸上。
“去吧,长得帅不是你不洗澡的理由。”
说完,他又发愁地看着地毯上的血迹,尽可能离臭臭的戈野远一点,嫌弃之情滥于言表。
很好,他把男主得罪死了,但那又怎样?迟梧初内心贱贱地想,反正戈野现在不~想~杀~他~
“……”
戈野无可奈何地被赶进浴室,看着满地的血,他是真的有点怕了迟梧初。
不得不说,迟梧初刚才那番操作是真的绝,搞得现在他再生气也不敢动迟梧初,生怕对方又逼着自己刀捅他几下。
至于叫人绑架他三天的事,刚才那一出后,他也和计较不起来了。
迟梧初现在就是表面看起来满脸写着乖巧,实则是段位颇深的心机男一个。
等这作精什么时候再作死,他慢慢再把对方欠的四刀捅回来好了。
……
“迟梧初,我衣服呢?”洗到一半,戈野才发现不对劲,在里头问道。
迟梧初哼着跑调小曲:“洗衣机里。”
“那我出去穿什么?我就那一条内裤。”
“车上没新内裤了,一包一次性的给你,将就一下。”迟梧初丢了包东西给他,奸诈地笑笑,得意道,“不过这样的话,你就得每天洗澡喔。”
以后男主过来给他开车,整个车厢都可以是香喷喷的了~
“……”他走过最深的套路,就是迟梧初的一次性内裤。
戈野从浴室探出个头,想拿件均码衣服,结果发现迟梧初受伤了还不老实,居然趴在地上努力地擦地毯。
之前的地毯不是说扔就扔吗?现在这些比命重要?
戈野懒得管他,难得丢下一句关心:“你小心伤口裂开,那样还得重新包。”
迟梧初自己倒是无所谓,他道:“哦,确实开始渗血了,让他流一会就好了。”
“对了,你洗澡时注意避开伤处哦,容易发炎。”迟梧初继续跪在地上擦擦擦,“……不避开也没关系,反正你体质好,还有记得刷牙。”
“……”戈野深呼吸,一口,两口,冷静下来。
他拿起迟梧初的呆呆小鱼造型的肥皂,坏心眼地扣了一小块尾巴下来搓掉。
想了想,又扣掉一块鱼鳞。迟梧初对这些东西那么龟毛,必然会心疼。
该心疼的不心疼,不该心疼却偏偏要心疼,真是搞不懂。
……
“叩叩叩。”有人敲门。
“你们两个的事解决了吗?开门。”季沧海声音从车外传来。
“嗯,差不多解决了五分之一吧,不过戈野他临时中断,我也挺痛,所以下次再找机会吧。”迟梧初捂着腰,三步一皱眉地走去开门。
“?”
车里有淡淡未散开的血味还有药味。
见季沧海一脸怪异地看着自己,迟梧初怕他误会,于是想了想,又解释道:
“主要是刚才出现了可能对我和戈野之间美好感情造成无法挽回裂痕的家伙,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比较直接的方法解决。”
好像越解释越复杂,算了,他还是不说了。
“……”
“……”
你和他能有什么感情?相杀,相杀,还是相杀的真假少爷兄弟情?
季沧海难以置信地看着迟梧初的腰,又问道:“腰怎么了?戈野呢?”
“腰啊,捅坏了,戈野正洗澡呢。”迟梧初指着浴室,“刚才我们用力重了,我血流的有点多,他脏了,所以我才逼他洗的。”
季沧海嘴角抽了抽,不知道应该先吐槽哪方面。
戈野不是信誓旦旦和他说过,绝对不会多碰半分迟梧初这个龟毛家伙的东西吗?
现在居然跑去人家浴室里洗澡?!!
迟梧初想让每一个可能成为的房车司机身上都香香的,时刻给车内营造温馨放松的环境,现在刚好是个机会。
“对了,季哥,我可以这样叫你不?”他礼貌地问道。
之前不都是直接喊他“沧海哥哥”的?现在倒是客气了?
季沧海摒弃脑海中不三不四的念头,问:“随你怎么喊,怎么,腰难受?”
“就是……嘶,你过来一下,可以吗。”迟梧初佯装虚弱地朝他招手,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季沧海看着脸色苍白的迟梧初,心脏猛然漏跳一拍:“嗯……小初,你说。”
戈野刚走出浴室,还在擦着凌乱的头发,就看到眼前这暧昧的一幕:小初??
热烈追求他多年的迟梧初朝季沧海招手,万般抗拒多年的季沧海竟然还真就老实听话地凑过去?
只见迟梧初伸出脑袋,在季沧海身上嗅了嗅,故技重施道:
“呕————”
季沧海被他反应吓了一跳,关心道:“你没事吧?!”
“迟梧初!”戈野揪着毛巾出现在他眼前,面若寒冰地俯视他。
“啊?你洗完啦?”迟梧初眨眨眼,不明白戈野莫名其妙生什么气,反正这人就是喜怒无常的。
“……”戈野也不知自己为何生气,只感觉有一股莫名的邪火在心窝里烧。
他真是疯了,居然去在意迟梧初这种人的想法!
他气恼地披上外套,冷淡道:“麻烦让一下。”
“哦。”迟梧初往后蹭了一个身位,见戈野停在原地还不过去,又往后挪了一点。
戈野身上小鱼肥皂的香味很好闻,迟梧初很喜欢这个味道,只不过似乎有点浓?这货到底用了他多少肥皂?
“哼。”
戈野刁钻地从两人中间挤过去,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他怎么了?突然凶你干嘛?”
季沧海是真搞不懂了,戈野和迟梧初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晓得,可能是上火口腔溃疡?对了,咱们继续。”迟梧初继续招招手。
下车后龟速前进的戈野:“……”居然还要继续?
只听见,车上传来一声熟悉的: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