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科在笔记本上详细的记录下了陈述所说的一切。
陈述母亲牢牢的牵着陈述的手,俞岑安微微叹息,然后看向陈述母亲:“阿姨,能让我们和陈述单独说几句话么?”
陈述母亲看了看陈述,陈述默默的点了点头。
待陈述母亲离开,俞岑安已经收到消息,陈述受伤的时间和楚阔死亡的时间相悖,陈述可以完全排除嫌疑。
但裤袋口的新五号成分,还是让陈述没法全身而退,且陈述还有明显的隐瞒。
俞岑安拉过一边的凳子,长腿一伸,坐了下来,声音里满是威严:“陈述,接下来的话,在案件没有完全告破之前,按理说,我不该告诉你,但你和楚阔的关系,我认为你有知情权。”
若不是陈述的体内没有任何的毒.品残留,俞岑安也不会把楚阔的事情直接告诉陈述。
陈述的手指蜷了蜷,直觉告诉他接下来的话他不会想听,但他还是稳了下来:“警官您说。”
“楚阔死了。”俞岑安的声色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静心去听,还能够听出平稳。
砰的一声,陈述的手乱抓,带到了柜子上的保温杯,热水炸裂在地上,一滩污浊。
“你……你说什么?你说谁死了?”像是不相信,人的第一反应骗不了人,陈述的惊惧和不敢置信骗不了人。
何况陈述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
陈述想哭,但眼睛的状况让他连流泪都困难,声音骤然嘶哑:“怎么会……他……我……我们说好了要一起考大学的,我们明明说好了的?”
万科连忙上前安慰:“你别激动,你仔细的回想一下,那天晚上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这能让我们更快的找到害了楚阔的凶手。”
陈述连连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哑着声音问:“楚阔是怎么死的?”
俞岑安顿了顿:“抱歉,事关案件,无可奉告,你仔细想想,打伤你的人,你真的不知道么?”
沉默,寂静,病房里只有陈述深深浅浅的深呼吸声,窗帘被风扬起,飘得零落不堪。
像是过了很久,陈述终于打定了主意:“警官,你可以保证,我说了以后,我和我母亲……还有楚阔的家人不会有生命危险么?”
俞岑安皱了皱眉,觉得事情可能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我们会保护好死者家属和证人的。”
“是柳诗茵。”
万科急忙在笔记上记录下。
“你看清她的脸了?”
陈述点头:“她以为我没有看到,其实我看到了,柳诗茵的头上有个小白兔的发夹,我余光瞥到了,况且柳诗茵她……”
俞岑安和万科都不讲话,只让陈述慢慢说。
“她……她让我和楚阔在高考上帮她作弊,说是可以给我们一笔钱。”
俞岑安直觉有些不对,但没打断。
“柳诗茵是高二的上学期找上我们的,不止我们,还有别班几个成绩好的同学,经常送我们点小礼物,还时不时的带我们去一些高档场所,我和楚阔因为家境贫困,需要打工,其实去的不多。”
“但高二的第一次月考过后,保送的通知就下来了,柳诗茵就不再和其他班级的人联系,只找我和楚阔了,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又想着小姑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