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说她会讲话,人也健谈,正好与谢询那个闷葫芦互补。
乔西与大爷随意聊了几句,拎着鱼又去了趟张屠户家。买了十斤肉和一大块猪油板。
拎着一篮菜往家走,走到许大爷的铺子时却意外看见有些日子没见的张氏和高金贵。
看见这母子俩,乔西脑子嗡地一声响,想到家里的何氏和四个孩子的好日子又要被打扰了。
张氏也看见了乔西,视线落在她那一篮子的肉上。
“我呸!你倒好!在家里吃香喝辣的,却把我儿害得如此惨,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我说金贵娘,慈母多败儿,还是多检讨自己,少怪旁人。”
许大爷家的铺子被高金贵祸害了好几会,他对高家母子也没什么好印象,忍不住替乔西说话。
张氏顿时就不满意了,“张大哥,你不说话别人不当你是哑巴!你知道个啥?张口就替她说话,不会是见色忘义了吧?”
许大爷被张氏的话气得胡子都颤抖,“你就替疯婆子!懒得跟你这种人吵!走走走,不卖给你了!”
许大爷被气得抽回张氏手中的一片红糖。
“我呸!你卖老娘还不要呢!”说完扭着身子,扶着高金贵往家走。
“谢询家的,别听她胡咧咧,这母子俩就是疯子!”
乔西点头,“大爷也别气,气坏身体不值当。”
她是一点也不在乎高家母子,就是想到何氏和几个孩子该怎么办。
想到这,乔西同许大爷打声招呼便提着肉急吼吼地往家里走。
“干啥呢?有贼抢你不成?”
正在院里晒太阳王大仙见她急匆匆跑回来,抬起头扫了一眼又继续眯眼歇息。
“比贼还可怕的人!”乔西把肉放回屋里,顺便把屠户给的一些小碎肉扔给仙草。
“爷爷,何姐和孩子出去没?”
王大仙翻个身:“扛着锄头说去菜地。”
乔西搬个板凳坐在他旁边,“爷爷,何姐要如何才能与高金贵和离?”
“童养媳几乎无可能,除非男方主动给放妻书。”
乔西想,那个人渣怎么可能会放过何氏这个奴仆?
“那就是没希望了?”这真是个操蛋的年代,女人的地位实太低太低了。
“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王大仙又懒洋洋道。
乔西托着下巴看他,瞧他那有些不怀好意的表情同,顿时了悟:“您的意思是.....”
“还不笨。”王大仙赞赏,“不过那妇人没那种胆子,还是歇了吧。”
乔西沉思,那可不一定,人在逼到极点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何氏经历了失子之痛后性子已大变,高金贵和张氏已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欺负她了。
“你啊,别再卷入他们的事了,跟那小子好好过日子比啥都强。”
王大仙最清楚在这混乱的世道,像大坝村这种太平日是子有多可贵。
虽然有时会与左邻右舍闹些不悦快,但比起外面的风腥血雨就是小乌见大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