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
齐白发出欢快的叫声,他抱着段乘鸢的一只鳍翅,脑袋摇啊摇。
渐渐地,众多帝企鹅妈妈们开始出行了,一只一只的按着队伍,摇摇晃晃的走去。
如今,南极气温攀升,冰层融化的速度加快,这一趟,帝企鹅妈妈们所花费的时间将会减少很多。
但,仍然是个不小的挑战,冰层融化的速度加快,这代表冰层也在渐渐变薄,一个不小心,就会发现冰层上出现几个小窟窿,掉进冰窟窿里面。
齐母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冰天雪地的世界,对她来说一切都很新奇。
路上小小的又遭遇了一场暴风雪,幸好时间不长,路上也没遭遇到什么海豹或者虎鲸,她们一行帝企鹅顺利的到达了海边。
齐母看着帝企鹅们宛若下饺子一样,一只一只的跃进海中,她走到冰崖边,看着底下波涛汹涌的海水,一时之间有些害怕,踌躇不前。
但是后面的帝企鹅妈妈没有这么多耐心,她们看着挡在前面的那只帝企鹅妈妈,有些疑惑对方为什么不跳进海里,干站着做什么?
对于这样的情况,大家不会坐以待毙的,她们会用自己的方法解决这样的情况。
而且,这种方法简单粗暴,能在最快时间内解决问题。
后面的帝企鹅妈妈们等不及了,于是乎,连蓄力的准备都没有,就往前面猛冲,将挡在自己面前的帝企鹅妈妈都推入海中,然后,借着力自己也跳了进去。
齐母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打算找个低一点的地方跳海,结果这个念头刚出来,下一秒发现背后一阵推力,她整个飞跃而起。
“嘎——!!!”
扑通一声。
扑通好几声。
齐母在水中努力挣扎着,但是很快,她发现水中的自己并没有很难受,相反的,肌肉记忆告诉她,她对海洋适应得很不错,可以称得上如鱼得水。
她脑袋伸出海面,发出一声愉快的叫声,这是她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到现在,最开心的时刻了。
她之前当人的时候,游泳这项技能就从没学会过,或许是因为幼时有溺过水的经历,她对于水总是有些恐惧的。
这点记忆在刚刚就复苏了起来,但没彻底复苏完,齐母就被那些帝企鹅妈妈们推入海了。
但是现在,她发现这点恐惧不足为惧。
齐母现在心情高昂,什么丈夫孩子的,全被她抛在了脑后,她在水中畅快的游玩,第一次尝试捕猎也很顺利。
她吃到了新鲜的鱼肉,把肚子装的满满的。
同时,还注意着海水里忽然出来袭击的海豹,不少帝企鹅妈妈运气不好,差点要落入豹口,齐母运气好,她活动的区域很安全。
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齐母随着帝企鹅妈妈群一个跃步上了岸,腹部滑行了几米,然后站起来,稍微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
随着气温渐渐攀升,冰面上漂浮着很多冰块,冰层也一晃一晃的,由冰雪凝固而成的悬崖也慢慢融化,扑朔朔的落下雪块。
齐母看着帝企鹅群又开始排队,她知道是时候该回去了,营地里的小崽崽还等着她们的食物呢,想到这里,她难免想到了齐白。
这是她唯一的孩子,倾注了她全部的期盼与心血,说不在意都是假的。
走着走着,齐母忽然发现自己踩中一个奇怪的东西,她后退几步,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只破旧的画笔。
她一愣,下意识地弯腰要拾起这根画笔,但是忘记了自己此刻是帝企鹅形态,帝企鹅的鳍翅让她握不住这支画笔。
这只是一只很普通的画笔,在海里面漂浮了很多年,因为海浪冲击被冲到了这片荒凉的海域,画笔的刷头也掉落的差不多了,这就是个垃圾。
蓝色的画笔杆,黄色的刷头,随便一户人家都能买得起。
发现自己拿不起这支画笔,齐母站在那里,凌冽的寒风吹着,她就像一个雕塑一动不动,突然,她发出了一道意义不明的叫声,脑袋中的记忆却在此刻又重新浮现。
她想起来了,在被自己和老公逼着去学习前的齐白,他对画画很感兴趣,。
她想起来了,当时,当齐白怀着期待的心情,举着那幅画到她面前的时候,她给出了什么样的反应。
“齐家需要的是一个合格的家主,不需要一个艺术家。”
“这笔,我就替你扔掉了。”
小小的孩子满眼都是希望与期待,就和那只帝企鹅崽崽的眼睛一样,这一刻,两者的眼睛画面在齐母脑袋里面完美重合上。
“嘎~”她发出了一道悲鸣。
那是她的孩子,那是曾经被她和自己的丈夫扼杀掉的孩子,他现在失去了记忆,这样的他才是这孩子真正的面貌。
齐母看了这支画笔很久,久到帝企鹅妈妈群快要消失在暴风与雾气中了,她低头叼住了这根画笔,跟上了脚步。
另外一边,帝企鹅爸爸和崽崽群。
齐白和段乘鸢的生活没有太大的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他们两个的身后多了只大尾巴。
大约齐母不在身边,与别的帝企鹅交流也不顺畅,齐父也觉得孤独,他选择跟着他们两个崽崽。
但,幸好,接下去发生的事情,幸好有他跟着。
那是普通的一天,段乘鸢和齐白填饱了肚子之后,就打算在冰层上到处走走,忽然前面出现了大堆的雌性帝企鹅。
这堆雌性帝企鹅正朝着他们两个冲过来,段乘鸢和齐白还未反应过来,他们两个便分别被一只雌性帝企鹅抓住。
“啾啾啾!!”齐白发出尖叫声。
段乘鸢也被这架势吓到了,挣扎不已。
帝企鹅群里面,不是每只雌性帝企鹅都能顺利找到伴侣,这些单身雌性帝企鹅,还有一些不幸运的失去了孩子的帝企鹅妈妈,她们会嫉妒那些有小崽崽的帝企鹅。
这几天时间里面,不断有小企鹅被争抢的情况发生。
而段乘鸢和齐白,则是他们两个活动的范围距离帝企鹅群有点小远,所以直到现在,才遭遇了这样的坏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