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嫔妾在家中时常受姐姐熏陶,也跟着姐姐办过一些大大小小的宴会,虽家宴比不得皇家国宴,但若有用得上嫔妾的地方,嫔妾愿意为娘娘效力。”乔姿蓉一番话,说明了自己的立场,也说出了实力,依照皇后对她姐姐的了解,便会相信她。
果然,皇后眼前一亮:“都是自家姐妹,本宫也不瞒你,这是个烫手的山芋,你当真愿意接下?”
“嫔妾愿意为娘娘分忧。”乔姿蓉乖巧道。
皇后又有些感动:“好妹妹,本宫就知道,棉蓉一手带大的孩子,不会差。”
不知为何,她看到皇后在提起姐姐名字的时候,眼眶又红了。一个愣神的功夫,皇后拿了块令牌给她,说:“这是本宫的令牌,你若是需要出宫采买,拿着这个便可出去。还有就是,宫里的奴才即便是再忠心,也有打盹的时候,你拿了它,也可以敲打敲打他们,少些阻力。”
“多谢娘娘。”乔姿蓉连忙收起来。
“本宫这只发簪你可是喜欢?方才跟姐妹们聊天的时候,本宫瞧你一直盯着它。”
乔姿蓉有些惊讶,皇后这都发现了?
她不知如何回答,却见皇后直接将簪子拔下来,放在了乔姿蓉的手上:“喜欢便送你了。不过,最好别戴出去,免得被一妃两嫔瞧见了,也过来要。烦都烦死了。”
“多谢娘娘。”她又收下了簪子。
“不留你吃饭了,本宫这个月吃素,你宫里肯定有更好吃的东西。茶饼给你带上了。”
乔姿蓉又要行礼道谢,皇后直接拦住:“没人的时候,不必如此多礼。棉蓉不在,本宫便是你姐姐,照顾你是应当的。快回去吧。”
乔姿蓉嗯了一声,转身从皇后寝宫退出去。
翠儿等在宫门外,手里提着的除了皇后说的茶饼,还有一些茶点,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乔姿蓉见到这些东西,却是一愣,她与皇后此生还是第一次见,皇后如何知晓这么多她的喜好?当真只是因为姐姐是皇后的好友么?
“蓉贵人。”
忽然有人叫了她一声,吓了乔姿蓉一跳,她直接将袖袋里的簪子甩了出去。
乔姿蓉惊呼一声:“我的簪子!”
她伸手去接,却被那人一把接住,攥在手里,仔细看了看。
“这不是朕送给皇后的么,她送给你了?”高言许道。
乔姿蓉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跪下:“参见陛下。”
高言许打量她许久方才说:“起来吧。”
乔姿蓉缓缓起身,微微垂着头。
“朕与蓉贵人是否见过?总觉得你有些面熟。”高言许道。
乔姿蓉微微一笑,声音不疾不徐:“回陛下的话,嫔妾相貌不出众,在家中做姑娘时,爹爹曾说嫔妾是大众脸。”
高言许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乔太傅所言不虚。”
乔姿蓉:“……”她强忍着想骂街的冲动,在心里劝慰自己,早就知晓他嘴贱,别往心里去。
“你去何处?”高言许又问。
“嫔妾回凌霄宫。”
“顺路。”
高言许说完便走在了前面,乔姿蓉不明白这个顺路是什么意思,翠儿拉了她一下才回过神来,她连忙跟上了高言许。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高言许的步子大,速度却不快,两人始终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乔姿蓉无法揣测高言许的用意,便一路跟着,默不作声,先是路过了高言许的长明宫,高言许没有回去的意思,反倒是一路走到了她的凌霄宫,这才站定。
二人站在宫门口,乔姿蓉始终低着头,觉得高言许好像在看自己,高言许不说话也不走,场面一度有些尴尬,乔姿蓉只好客气了一句:“陛下,嫔妾到了。”
“嗯,该用午膳了。”高言许道。
乔姿蓉不知道高言许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但她想起上一世跟高言许一起吃的几顿饭,没一顿舒心的,于是便忍着不说。
高言许见她一直忍着,便道:“你不饿么?”
“回陛下,嫔妾不饿。”她不接招。
“行吧。”高言许这话当中有些无奈。
乔姿蓉想你蹭不到饭,这下该走了吧?
却听高言许忽然道:“既然蓉贵人不饿,那你便看着朕吃吧。魏冲,传膳,瞧瞧凌霄宫今日做什么好吃的。”
乔姿蓉:“……”真是不要脸啊!
高言许率先入了凌霄宫的宫门,所有宫人在见到皇上以后都诧异了,他们明显地开始兴奋,忙里忙外恨不得把整个凌霄宫的好东西都拿出来招待高言许。
唯独乔姿蓉这个凌霄宫的主人被晾在一旁,就连翠儿都格外兴奋,吩咐葡萄去多做几个拿手菜。乔姿蓉甚至都怀疑高言许已经认出自己了,不然他俩也不熟,怎能如此从容自然。
葡萄显然是从某一话本上看到了一个谬论,要想留住男人,便先留住他的胃。所以为了帮自家二小姐留住皇上这个人,使出了毕生绝学,做了十二个拿手好菜。满桌珍馐,看得人口水直流,乔姿蓉强吸着一口气,才让肚子没有当场叫起来。
高言许拿起筷子,道:“蓉贵人既然不饿,那朕就先用膳了。”
乔姿蓉此刻就是茶壶里煮饺子,有嘴倒不出,她微微一笑说:“陛下请用。”
高言许连吃了两碗饭,桌上的菜本就因为精致所以菜量不大,基本上没剩下什么,他酒足饭饱,对站在一旁的乔姿蓉道:“朕觉得蓉贵人十分面熟,当真没见过吗?”
乔姿蓉心中有所怀疑,此刻才终于明白过来,高言许来蹭饭的用意,她却不能承认,须得一口咬死了才安全。涌泉河下发生的事情,便随着那一把火烧了才好。
乔姿蓉摇摇头:“许是嫔妾与陛下有缘,曾在梦中相见。”
高言许一个激灵,似乎是被这话恶心到了,冷笑三声,仓皇离开。
乔姿蓉悟了,高言许不喜欢玩尬的,那以后就多玩尬的。
她摸了摸饿扁了的肚子,狼嚎了一声:“葡萄!弄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