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一抹清凉微风袭来,门口的消瘦身影裹挟着片刻的慌乱,易轻舟僵在那里,突兀的咳了咳嗓子。
“要火吗?”
单景霖难以置信的转头,看见站在两米之外的易轻舟,惊的下巴都忘了合上。
香烟滚落至易轻舟脚边,她低头看了一眼,恢复漠然的表情。
走近,从口袋里取出剩下的半包香烟,递给单景霖一根。
单景霖愣愣的接过香烟,见她取出打火机点燃。
缠绕的火苗在纤细手指间舞蹈,单景霖急忙将烟放进嘴里,等待她靠近。
“我这两日有些事,没来得及看你,单先生好些了吗?”
易轻舟点燃了他唇边的香烟,然后灭了火机,双手插兜的走远了一些。
刚才她注意到,单景霖下巴处的青胡渣,以及手背上大大小小输液的针眼。
她有些愧疚,不该将这样一个局外人牵扯进来。
至于进门时,单景霖无意间说出的话,她除了讶异再无过多情绪。
单景霖终于回神,十几年的老烟枪忽然忘了怎么抽烟,被呛的连连咳嗽起来。
易轻舟急忙起身,手忙脚乱的不知该如何帮他。
“你没事吧?用不用我去叫医生?”
“不用!”
他费力的抬起一只手制止,这样好的独处机会,他不想放过。
易轻舟重新坐回沙发上,二人距离不算太近,气氛冷到了冰点。
易轻舟脑海中正在努力搜寻感谢一个人的话语,就听见他说。
“易小姐,有些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男人瞳孔明亮而坚定,即便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躺在惨白的病床上,却散发着锐不可当的气场。
这是单景霖与生俱来的尊贵感。
一种奇异的感觉席卷浑身,易轻舟呆若木鸡的看着他,满脸大写的问号。
毕竟活了三十年,是有不少的男人向她表达过好感,无非是希望强强联合,或是企图一些别的东西。
像单景霖这种置身事外的喜欢,她倒是第一次遇见。
此刻她感觉自己不是这场表白中的女主角,只是一个无所谓的路人甲,没有资格发表任何意见。
孙纭纭说她在感情上就是个智障,除了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她压根不会处理这种情感纠葛。
看来孙纭纭说的一点不错。
易轻舟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沉稳的开口道:“单先生说的没错,感情是自己的事,没必要跟别人交代。
今天我来,只是想跟你说一声感谢。
谢谢你那天的出手相救,谢谢你单先生。
未来你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可以直接联系我的助理,易轻舟必当全力以赴的还你这个人情。”
单景霖的心脏忽而猛烈一沉。
她说人情,自己救她不过是个人情。
普通人若是听到易轻舟的这句话,怕是兴奋得睡不着觉了,可单景霖的表情,明显是失落。
易轻舟假装看不懂,继续道:“有关于金福的后续事件,是我个人的私事。
这件事有些复杂,我不希望牵扯太多人进来,单先生最好不要参与,我完全可以解决。”
楚河汉界,清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