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轻舟睡醒已经是大中午,整个人神清气爽的,就是两条大腿有点酸。
拿起手机便看见崇善的转账记录和短消息。
他到A城了。
活了三十年,除了客户,易轻舟第一次收到男人的转账。
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司机在别墅外等着,易轻舟简单收拾几件衣服,便上车去了那家私人医院。
推开VIP病房大门时,单景霖右手举着吊瓶,正在十分费力的下床。
“我来。”
易轻舟神情自然的走进来,帮忙举着输液的吊瓶。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长发扎成丸子盘在脑后,好像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单景霖眼睛一亮,原本失落了整整一个上午,以为易轻舟不会来了,没想到她果然信守承诺。
“你要去哪儿?”她问。
单景霖有些尴尬的指了指卫生间。
易轻舟举着吊瓶送到卫生间门口,然后又交给了他。
不一会儿,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单景霖怕尴尬,特意打开了水龙头想要盖住声音。
出来时,易轻舟已经不在病房了。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易轻舟跟随换药的小护士一起回来了。
小护士拔掉了单景霖手背上的针头,那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针眼。
“易小姐,单先生需要换这几种药,麻烦你了。”
小护士拿着几种涂抹的药物递到易轻舟手里,临走时偷偷跟单景霖互换了一个神眼。
这么好的机会,他可一定要把握住啊。
护士走后,易轻舟拿起那几支药膏仔细观察。
单景霖深呼一口气,然后脱掉了上衣。
“你干嘛!”
易轻舟警惕的后退半步,瞪圆了眼睛。
单景霖泰然自若道:“我不脱衣服,你怎么帮我换药?”
他指了指自己的后背,易轻舟这才看见一道清晰可见的伤口。
伤口很深,皮开肉绽的。
继而她的视线无意识的瞥见男人的肉体。
单景霖的身材一点都不输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他身上皮肤很白,臂膀的肌肉线条紧实流畅,一看平时就没少锻炼。
唯独那一道扎眼的伤口,显得特别突兀。
怪不得单佩佩那么恨自己,易轻舟心里不太舒服,总觉得这道伤口跟自己有着脱不开的联系。
没办法,说好了要照顾他,易轻舟只能硬着头皮,假装冷静的抹药。
药膏有三种,有治疗伤口的,有防止增生的,还有淡化疤痕的。
小护士交代,要先用酒精消毒周围皮肤,才能开始抹药。
易轻舟让他背对自己,然后小心用镊子夹住一块纱布,给伤口周围的皮肤擦拭消毒。
每天给伤口抹药的工作都是之前那个小护士完成的,单景霖本该是习以为常的。
可当冰凉的触感袭来,他瞬间捏紧了拳头。
明明没有丝毫的肢体接触,但单景霖就是感觉不一样。
温度不一样,氛围不一样,轻重不一样,照顾他的人不一样。
房间里静的只有他的心跳声,单景霖有点想笑,三十好几的大男人怎么突然害羞了。
“辉金酒业最近的股票涨幅有点奇怪,单先生该关注一下。”
易轻舟的声音轻飘飘传来,她已经消毒完毕了,下一步就该亲手抹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