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妃的眼神里俱是轻蔑,她活了一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
南宫强这时的状态和方才的状态完全判若两人,且他眼神闪躲,一看就是临时反水。
苏老太妃又问道:“你说你们情深似海,可有什么信物作为证据啊?我也好给你们保媒,让大家做个见证。”
夏小姐想了想,当即从袖中掏出三封信,说道:“这便是信物,阿强为我写的情诗,他的才华与人品,在诗中便可看得出!”
叶斐然笑了,说道:【这信里的诗难道不是他偷的大表哥的吗?那是大表哥写给洛神女的啊!】
苏予澜突然被cue,一脸迷茫的看向南宫强。
南宫强有些着急了,面露哀求的看着苏予澜。
苏予澜知道自己这位同窗好友其他都好,就是有些好色,且喜欢撩姑娘。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撩到了洛亲王妃的头上。
左边是同窗,右边是表叔,那肯定是要站表叔了。
而且苏予澜十分不耻别人剽窃了他的文章,当即念起了自己写给洛神女的那三首诗:“天边惊鸿枭枭姿,凌波妩媚恼君王;一笔挥就芙蓉雨,芳草接天犹不及……”
夏姑娘猛然抬头看向苏予澜,苏予澜开口道:“这首诗是我前年游洛河时所著,因为只是随手所写,所以并未有人传诵。而且我的拙作,并不觉得值得收录。只是没想到,南宫兄却拿来做这等事。你我同窗好友,我不欲追究你的责任,只是……做人要诚实。南宫兄,另外两首诗,不会也是你在我这里剽窃的吧?”
南宫强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唯独夏惜染惊的仿佛天边一道闷雷劈了脑子。
她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南宫强:“阿强……他说的是真的吗?”
南宫强吞吞吐吐:“惜染,你听我解释。”
夏惜染怒了:“我问你,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给我说实话,南宫强!”
南宫强自知今日这事是瞒不过了,终是破罐子破摔道:“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我不过是夸你两句,你便上赶着来投怀送抱了。我给你送首诗,你就回了我一只绣帕。我约你两回,你竟然真的来了。你问我愿不愿与你长相厮守,真是笑话,逢场作戏罢了,何来长相厮守?我若早知道你是侯府嫡女,一开始我是定不会招惹的!”
叶斐然又被气笑了:【你别说,你还真是一开始就知道她是侯府嫡女。你只是没想到,人家侯府根本看不上你。你不甘心才哄骗糟蹋了人家姑娘,还抱着一线能让侯府嫡女低嫁的希望。不过骗来的终究是骗来的,你就算骗得了一时,能骗得来一世吗?在一起生活久了,迟早会露出真面目。】
夏惜染终于彻底寒透了心,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的落了下来,眼神也变的冷漠又悲凉起来。
她起身,扔掉了婆子给她的外袍,最后看了一眼南宫强,转身去不远处拿了一块石头。
夏夫人吓的就扑了上去,哪怕女儿真的做出了丑事,可如今她也顾不得这些了,只要女儿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谁料夏惜染做事也够决绝的,她并不是要寻死,而是把那石头对准了肚子,猛然用力砸了下去。
场中传来一阵阵惊呼,一群人七手八脚的上前救人。
好在叶夫人刚刚请来了郎中,当即擒着药箱上前去给夏小姐诊治。
而夏惜染的衣裙上已经沾满了血,孩子自是保不住了,郎中摇了摇头,无奈道:“我也只能尽力护住夏姑娘,让她今后还能生养。这孩子……已经没了……”
这会儿乱糟糟的,没人顾得上南宫强,洛亲王的耳边此时又传来一个小奶音:【南宫强要跑啦!】
洛亲王只是随手抽出了自己腰间的玉笛,啪的一声打中了南宫强的膝窝,南宫强当即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好巧不巧跪到了叶斐然大表哥苏予澜的面前。
南宫强哀求般的看向苏予澜:“苏兄,救我,麻烦给家父带个消息……”
苏予澜皱眉,冷哼一声道:“你自己作的恶事,还是自己承担恶果吧!”
洛亲王也站到了苏予澜的面前,冷笑道:“我看,这种人,还是切了才能老实。”
苏予澜被表叔给逗笑了,轻声给洛亲王行礼:“拜见洛王殿下。”
洛亲王把自己的笛子捡了回来,随意道:“自家亲戚,何必多礼。倒是小予澜你,一年不见,又长高了?”
苏予澜不悦道:“表叔,我不小了!今年就要参加秋闱了!”
洛亲王抚着他的发顶满是宠溺:“好好好,不小不小,你最大了,你比小斐然大多了。”
叶斐然总觉得这对话哪里不对,吐槽了一句:【要不你们俩比比?……或者咱仨比比?……罢了,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