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哀鸣天地冷，公子王孙把扇摇？

李渊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厉起来，让身边的李治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混账！”

“这是谁写的？”

“居然敢如此侮辱皇亲国戚？”

李渊激动得一下捏碎了手中酒杯，“二郎呢？他这个皇帝是怎么当的，难道他不管一管吗？”

“爹呀，孩儿苦啊。”

“那长安三虎作恶多端，打了孩儿数次，打断了青雀的肋骨，还纵兵包围了张亮的府邸……”李元昌把最近的事情和李渊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可皇兄他不问青红皂白，不仅不处理长安三虎，还任由他们作恶。这里还有一首诗，是房俊那胆大包天的狗贼，赤裸裸的写的汉王府的墙壁上，儿臣上就要成为全大唐的笑柄了。”

“元昌啊，你过来。”李渊眯起眼，锋芒毕露。

李元昌乖巧地走了过去，不给他任何反应，李渊抬起手就是一巴掌。

“青雀的家奴，打着魏王的旗号，强抢民女。家奴被程怀亮打了之后恶人先告状，青雀便去找长安三虎理论，长安三虎揍他包庇下属，何错之有？”

“你带着一群王公贵族去青楼白日宣淫，他们揍你，难道不应该吗？”

“张亮养了五百多个义子，二郎因为他的功绩，不忍下手，房俊看不惯去给二郎出气，难道他们错了吗？”

“你真以为，老子久居深宫就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这群皇子皇孙，平日里胡作非为也就罢了，还动不动就颠倒是非……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话落，李渊一脚把李元昌踹翻在地，骑在他身上，拳脚相加。

李元昌被打得哀嚎不断，他不理解，李世民打他也就算了，怎么连亲爹也不帮他？

立政殿。

高阳公主把诗词递到了长孙皇后的手里。

“这个混蛋！”长孙皇后怒不可遏，“如此羞辱皇族，他这不是恃宠弱娇是什么？”

“母后，房俊天生就是个棒槌，做事情不会拐弯抹角。”

“儿臣认为，这件事应该是皇族、勋贵家里的通病，儿臣府上之前也是如此。应该将这两首诗刊印一下，先分发到国子监，让那群勋贵子弟、王公贵族们都看看。”

高阳公主知道房俊在汉王府墙壁上题字，气得简直要发疯。

幸好刘伴伴在一旁提醒，说之前公主府的采买也是一样的状况，是房俊接连遣退了好几名宫女，才制止了这种事情发生。

高阳公主是一个心思活络的人，第一时间进宫来找长孙皇后，给房俊求情。

毕竟，这次房俊确实有些过分，把整个皇族都给骂了。

“确实。”长孙皇后叹了一口气，“朝廷总说，天子犯法和庶民同罪。可真正做起来呢？走吧，去紫宸殿，让你父皇裁决吧。”

…………

紫宸殿。

老李看着抄录的《卖炭翁》，目光深邃。

“正伦，你也看看，这小子怎么就盯着李元昌一个搞？”老李缓缓走到杜正伦身边，声音听不出喜怒。

“还别说，写得还不错，京城才俊能出其左右者，屈指可数。”杜正伦抿抿嘴，“可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把诗词写在人家院墙上，连带着皇亲国戚、王公贵族全都骂个遍，着实不妥。陛下也不能太过放纵他，功是功过是过，必须分清。”

“说得不错。”李世民点点头，“那爱卿觉得如何处置比较稳妥？”

“臣认为应该先处理一下宫内、宫外了，欺行霸市、官商勾结，皇家的名誉都被他们这群给毁了。”

“朕也正有此意。这种事不会只出现在汉王府一家，皇亲国戚乃至后宫，多数都会如此。”李世民把手狠狠地按在桌子上，“观音婢，你也清查一下后宫吧。”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