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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子桓借故返回面包车内一趟,将法衣玄冠套在身上,翻出毛笔和符纸,然后又去了趟村口的小卖部。
额,来小卖部是为了买红墨水。
他可不敢用朱砂,朱砂主要成分为硫化汞,喝下怕中毒。
准备完毕,慢悠悠往阿肥舅舅家走去,到得一个无人角落,手中一晃,已是倒提一把桃木剑。
两个儿子按照交待已经将母亲扶至里屋,并把包括阿肥在内的一切闲杂人等都驱赶了出去。
齐子桓将一张窄桌搬到房间正中,上面燃着香烛,摆放一碗墨汁、一碗清水以及符纸和毛笔。
只见他脚踏罡步,手舞木剑,绕案念诵道:“开通天庭,使人长生。三魂七魄,回神返婴。灭鬼除魔,来至千灵。上升太上,与日合并。三魂居左,七魄守右。静听神命,亦察不祥。邪魔速去,身命安康。急急如律令。”
念完正好行至桌前,深吸一口气,拿起毛笔一气呵成,再将画好的符纸在香烛上点燃,待快烧完时便往清水中一按。
嗤!
清水变浊,其中飘着纸灰。
齐子桓端着水碗,一仰头喝下小半碗,抹了抹嘴说道:“符水已成,你们看到了,喝不坏人的。请尽快服侍你们母亲喝下,应该很快便会有效果。”
两个儿子不疑有他,结果水碗就凑到母亲身边,低声劝着母亲赶紧喝下。
齐子桓也走近几步,佯作在观察情况。其实趁着三人注意力全放在那碗鬼用都没有的符水上时,非常隐蔽地拿出昭日塔,将塔底对着阿肥舅妈。
一丝肉眼不可见的黑气慢慢飘逸出体,被吸进了塔底。
手往后一背,塔收。
这时阿肥舅妈已经喝完了脏脏的符水,喘了口气,竟真觉得精神好了两分。
当下态度尊敬了不少,点头致谢,并嘱咐两个儿子一定要给人家相应的报酬。
齐子桓是坚决不受,只收了原本就谈好了的道场法事的费用,口称都是给阿肥家帮些小忙。
阿肥在外头百无聊赖地吃着花生米,突然看到自己两个性格迥然的表哥都热络围在齐子桓身边,一同走出屋来,顿时有些目瞪口呆。
齐子桓又交待了一些清扫屋舍、门挂桃枝等注意事项,这才甩开了两人。
既然白事已毕,舅妈的突发异状貌似也得到了较好的解决,阿肥还是决定先和齐子桓回家中一趟。而他的母亲还要在这帮忙收尾,会在娘家再住上几天。
车开到隔壁镇上时,齐子桓借口要在这里买些新产品所需的材料,便在这下了车。并请阿肥帮忙先将车里的杂物拖回饮料仓库存放,等他忙完回去再抽空去取。
与阿肥分开后,齐子桓在镇上找了辆车,谈好价格又朝刚离开的村庄行去。
在村口下了车,在田间穿梭绕到刚才下葬的小山包下,从另一侧爬山而上。
山上已无人,齐子桓很快来到了办理阴婚的两口子墓前,再次认认真真四下查看一圈,依然没有任何的出现怨鬼的迹象。
齐子桓找了块大石头,吹了口气便径直坐下,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心中总觉得有哪一块的拼图尚未找到,导致整个事情串联不起来。
按说,在这样的时间点上,又是梦中那样的场景,只可能是这墓中的儿媳妇变成怨鬼索命。
但是,这样怨鬼出世按说多少会有些痕迹,可自己三番两次的检查,皆是一无所获,这又是为何?
山中寂静,除了风吹树叶的声音便只有鸟虫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