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祖坟那座山常年有人看守,禹王为了不引起怀疑,每次只能在隐蔽处。”
姜云筝蹙眉,一言不发。
不一时,等到宋宛芸回府,二人结伴前去许府。
路上,姜云筝问起从前:“娘,你给我讲讲朝清小时候吧。”
提起已逝的儿子,宋宛芸面上露出笑意。
当年石田官职低微,石家住在安仁坊,与姜家是邻居,石朝清自出生以后就身体不好,常常去找姜父拿药,姜家就是幼年石朝清的第二个家。
姜云筝与石朝清年龄相仿,二人青梅竹马长大,一个才华舒朗,另一个安静温柔,街坊邻居都玩笑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后来石田升官,全家搬去现在这处宅子,十四岁的石朝清天资卓越,考上麓山书院。
“当时,朝清说他要带你一起去,可那处招生严格,并且不收女弟子,朝清还说要让你扮作书童跟他一起去,这傻孩子。”
姜父不答应,另外找私塾让姜云筝去上学。
在原主记忆里,麓山书院条件艰苦,石朝清去的第二年就生了场大病,九死一生,就连宋宛芸都亲自去探望他,糊涂病了大半月,石朝清才有所好转。
姜云筝挽着宋宛芸的手臂,“娘,当初朝清在书院生病到底怎么回事呀?”
宋宛芸拧眉:“朝清就是傻,那年石惊涛去书院看望朝清,也没提前打声招呼,书院里没多的住处,朝清将自己的房间给了石惊涛住,他自己睡在外面榻上,那夜大雪,朝清旧疾复发。”
“后来我去看他,朝清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在房中养了大半月的病才好,人也变得沉默寡言。”
姜云筝脚步蓦地顿住。
她轻声:“娘……朝清和之前有变化吗?”
宋宛芸:“就是人病恹恹的,朝清每次生病都不愿多言。”
姜云筝等宋宛芸接下来的话。
宋宛芸作为妇人,长时间待在书院里也不是个事儿,去了几日后,眼见石朝清精神好转,石朝清送宋宛芸回府,还反过来劝慰宋宛芸放心。
宋宛芸再回石府不久,石田就抬秦氏做平妻。
石朝清得知,更加发奋读书,与姜云筝往来信件渐少,那一两年两人联系减半,直到石朝清再回京城,宋宛芸让石朝清再来姜父这看病,二人这才又联系起来。
许久未见,石朝清气质依旧温雅,可那始终含笑的眼眸里,仿佛隔了一层东西看不见底。
那时,原主只以为是许久不见的生疏与羞涩。
后来石朝清主动向姜云筝表明心意,二人发乎情止乎礼。两年过去,石朝清说等他高中,就来姜家提亲。
可没等到科考时,石朝清对姜云筝的态度陡然急转,言语冷漠,再接着就是石朝清跌落山崖了。
“娘,朝清登山之前那次回京,对我说等科考后就来提亲。”
姜云筝眼里带笑,眼中的试探深不见底。
宋宛芸一脸怀念:“朝清从他去麓山书院念书前,就在跟我唠叨怎么娶你了,他那次离开,还叮嘱我在家小心,要防着秦氏。”
宋宛芸抹了抹眼泪。
可姜云筝眼里笑意顿失。
真正的石朝清,恐怕早在去麓山书院的第二年就没了。
后来代替石朝清的是谁?
那人的‘死’是早就计划好的,是真死?还是金蝉脱壳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