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抹了把脸,没再骂张仑灵,双手抓住炉子边缘爬起,迫不及待地把满是血污的脑袋探出来,望向易曲生和阮瑞白。
看见趴在地上四肢错位的易曲生和半跪在地上大腿流血的阮瑞白,倒吸一口冷气。
“师兄啊…唔!”
张青刚喊出口,张仑灵面无表情地趁机把手里那颗凝炼好的血珠塞进她嘴里,还用手指往里捅了捅,确保她把血珠吞下。“你失血太多了,补一下。”
阮瑞白瞪大眼睛,他万万没想到张仑灵取自己的血是给张青补血气的。
这……能这么补吗?
给自己女儿吞人血,该说不愧是魔修吗?
看张青噎得慌,张仑灵捏过她的下巴来,把瓶子里的液体给她灌了些。
阮瑞白用灵力暂时封住了大腿的伤口,看着张仑灵一边倒水一边毫不留情地洗搓张青脸上的血污,那样子活像给宠物洗澡,而不是自己的亲骨肉。
阮瑞白看得眉头直皱的时候,一道声音传进他的脑海。
“真是财大气粗啊,又是灵泉水……”
是易曲生的密室传音,他醒过来了。
易曲生被张仑灵下了禁言术,张不了嘴,此刻只能趴在地上和阮瑞白对视。
“啧啧啧,青青仙运真不错,这是她第二次用灵泉水洗澡了。”
阮瑞白哽住,眸子低垂,在脑内与他交流起来:“易曲生,我有话问你。”
易曲生调动体内的异火和灵气,尝试接好骨头,密室传音也带了几分隐忍:“别问。”
阮瑞白:“你当初就认出来了对不对?你故意把张青拖出山洞,让她入天山门,这两个月来又想尽办法和她亲近,就是为了将魔尊引出来……”想宰他一笔??
最后一句话阮瑞白没敢说。
易曲生沉默了。
阮瑞白暗骂一句疯子,心里冷汗直冒。他怎敢拿天门山上下所有人的命来赌啊?
易曲生苦笑一声:“你也没阻止我啊?怎么骂我疯?”
阮瑞白咬牙切齿:“我真以为他俩只是单纯长得像!”
两个月前,易曲生和张青在山洞的时候,借着灵泉的荧光看清了张青的脸。
皮肤白皙,嘴唇粉嫩,眼睛和眉毛都微微上挑,眉宇间有隐隐杀气。
和魔尊的画像有五六分相似。
易曲生是不相信两人只是刚好长得像,他笃定张青和张仑灵有血缘关系。
只是外界从未听闻张仑灵有妻女,加之张仑灵已经好些年在外游荡,易曲生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张仑灵在找他的妻女!而且找了十多年!
能让魔尊这样长时间找的人,不是亲人那就是敌人。易曲生赌张青是后者,并且打算“挟天子以令诸侯”,赌一赌能不能给天山门带来泼天的富贵。
他甚至费了点儿心思勾引张青,可惜张青是个木头。
易曲生“卡吧”一声接上一块腿骨,声音带这些自嘲:“勾引她不成,反倒害了自己。”
阮瑞白翻了个白眼儿:“素儿也是这么打算的?难怪我当时劝她别留张青,她还不乐意。”
他们有够大胆的。
张仑灵的声音冷不丁地在两人脑海里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密室传音:“哼,本座的主意你们也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