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语走到一半,就有一人跌跌撞撞赶来,撞到了其中一位小童,那人连忙拉起小童,就打算继续走。
透过灯笼光,抚语看清了来人,那人可不就是柴管事嘛,他身上穿着得竟然比这两个小童更单薄,抚语依稀瞧着,好像完全是夏衣。
“柴管事,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呀?”
柴管事一听到抚语的声音,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吓了两个小童一跳,抚语表面上还算是云淡风轻,内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老奴知道主子喜清净,不喜旁人打扰,可老奴··老奴实在是撑不住了。”
抚语上前,扶起柴管事,顺势将自己冷透了的手搭在柴管事的手,柴管事的手当即往后一缩。
抚语收回手,问道:“既如此,想来此事很急,柴管事你直接说吧。”
“自从三日前,主子回到府上,消息就在城内传开了。每天都有人想见主子,老奴知道主子一路舟车劳顿定是疲惫不堪,再加上身上暗疾突发,暂时无法见客,就一一回绝了,城内的贵人倒是好说通,那些个百姓,尤其是受过主子恩惠的,愣是不肯走,非要见到主子当面表达感谢,就堵在门口,老奴好说歹说他们也不肯走。这寒冬腊月的,外面天寒的不行,老奴担心主子因此名声受损,就擅自从库房里取些冬衣和调动医房的一些御寒的药物给他们,他们呆一个晚上也歇了心思,可接着城中就传出主子免费给城内无冬衣的贫苦百姓提供冬衣和药物的风声,又招致来了一批人,最后连城中的乞丐也来了,库房里的冬衣全数送出还是不够,老奴无法,只得一面削减府内人的衣物一面从账房内拨出钱让人上街购置冬衣,可眼下··府内实在··实在是吃不消了,还请主子主持大局。”
柴管事说得老泪纵横,尾句更是充满了无奈与自责,先不论抚语的反应,反正两旁的小童小嘴是张的大大的,眼神中满是惊讶和疑惑。
抚语定定地看着柴管事好一会儿,才出声安抚道:“柴管事,这几日您辛苦了,接下来我来处理吧。”
柴管事闻言,边抬起袖子擦拭脸上的泪痕,边带着泪腔地回道:“是老奴办事不力,还请主子责罚。”话音落了没多久,他又伸出手,悬在半空,继续道,“外面风大,主子要多注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