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吴梁心理承受能力太差，见资料上证据确凿，支支吾吾，哆哆嗦嗦硬是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

陆嗣音手枪在他太阳穴上点了点：“你背后的人是谁？说出来我或许还能放你一马。”

“没有。”吴梁道。

也不知道他是在说没有窝藏军火，还是背后没有人。

陆嗣音像是失去了耐心：“来人，把他押到监狱！严刑拷打！”

吴梁被拉下去，想求助“程炜”时，想起他早就被戮鬼气走了，欲哭无泪。

眼睁睁看着一个新起之秀刚冒出来点儿苗头就遭殃，其他人到现在还有点儿恍惚。

“野笙，”陆嗣音指点江山：“你接手第八基地。”

“是。”野笙淡淡道。

……

陆静姝秘密来到鬼影内部的监狱里，没惊动任何人。

鬼影里的布局，甚至是一草一木都没有变化。

她来到关押吴梁的地方，隔着一层玻璃看着他。

吴梁蜷缩在角落，脸上还带着伤和污血。

两天的拷问都没能让他交代关于内鬼的一字一句。

还真是……忠诚啊！

陆静姝曲起食指敲了敲了玻璃，静静等着。

吴梁听见动静，先是不自觉地抖了抖，几秒后才缓缓抬起头看过来，在看到陆静姝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

“好久不见。”陆静姝平静道。

“罪阀！”吴梁惊呼。

六年前他也只是鬼影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见过罪阀的次数屈指可数。

脑子里那个独当一面的坚毅身影与现在的女生渐渐重合。

吴梁屏住呼吸，没想到罪阀竟然瞒着所有人回来了。

他顿时感到绝望，之前所谋划的一切，随着罪阀的到来将会功亏一篑，这必将是个必死之局。

“你好像很惊讶我能回来。”陆静姝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吴梁收起神色，没开口。

“关这么长时间，刑也受了，打也挨了，牙关依旧那么紧。我猜猜，你是在等那个内鬼救你？”

“内，内鬼？什么内鬼？”

“呵，我很好奇，”陆静姝说：“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能让你这么忠诚。”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现在听不懂没关系，你总会听懂的。窝藏军火是事实，你觉得他会替你求情，或者冒着暴露的风险，来救你？太天真了，你进来之后，第一个想杀你的就是他。”

一语惊醒梦中人，吴梁瞪大双眼，整个人如石化了般，一直以来的希望被人无情戳破，现在的他孤立无援，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

“实不相瞒，这两天要不是我增加了人手，你可能早已魂归西天了。”

吴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抖着牙齿问：“你想让我怎么做？”

陆静姝等得就是这句话，她说：“你只需要到时将他指认出来。”

吴梁闭了闭眼，他别无选择：“你要确保我能活着。”

陆静姝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当然。”

吴梁：“好，我答应你。”

走之前，陆静姝突然问：“程炜是被他杀的？”

吴梁低下头，错过了她眼神中的煞气，说：“应该是。”

监狱里四下寂静，吴梁隔着一层玻璃，都能感受到来自眼前人源源不断的低气压，呼吸都开始变得不畅，断断续续的。

许久，脚步声响起，直到消失在门口，他才如获新生般轻轻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