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佩膝盖压着蝶音的双腿,一只手就能攥住她的两只纤薄手腕,另一只手揽着她盈盈一握的细腰,玄关处灯光昏暗,略胜于无,光线切割出他俊美如妖的五官,漆黑如墨的眸和夜色融为一体,他就像一头伺机而动的孤狼,看着蝶音就像看着到嘴边的一块儿肉。
蝶音从他的沉默中敏锐察觉到周子佩此时的不对劲儿,心蓦地慌了一瞬,挣扎的同时眼中带上了几分薄怒:“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周子佩手上用力,摁着她的后腰狠狠贴近自己,瞬间蝶音便挣扎不得。
她感觉手腕处传来钝痛,他逐渐收紧的力道似是要与她的血肉融为一体,蝶音不用看就知道自己手腕处肯定多了一圈红痕。
她压低声音,隔着面具传出来的声音沉闷,像阴天里响起的一道闷雷,声音不大,却威慑力十足:“你要发疯就去别处!”
周子佩突然看着她的眼睛,富有磁性的嗓音此时宛如新雪冰凉:“不让我来,让谁过来?柳辰安吗?我可是亲眼看到他将你拽回车里呢。”
蝶音和柳辰安做戏时,要走之时,刚打开车门就被柳辰安拽了回去,还再次关山了车门。
车里情形周子佩看不见,但这一幕却深深印在他眼里,刺眼得很,可是生生捏碎了一只茶杯,才忍住没当场下去把车翻了。
蝶音愣了一下之后,反应过来他说得什么,只是睁着眼睛瞪他,不耐道:“关你什么事?”
说完这句话,她便感觉到握在自己腰间的手倏地加大了力道,好似要生生勒断她的腰。
蝶音绷紧唇角,逼着自己直视周子佩的眼睛,眸中了无情绪。
周子佩手背青筋凸起,似是在极力忍耐什么,额角也是一突一突地跳,一股窒闷郁气堵在胸口,直让人难受,丧失理智。
气到极致倒是笑出来:“与我无关?你全身上下我都管定了!”
蝶音动弹不得,保持这个姿势许久,才声音疲惫道:“你到底想干什么!!!白天不都看见了吗?我不是你们口中的那个谁!”
两人挨得极近,几乎是毫无缝隙,周子佩一低头就凑到了她耳边,呼吸间喷洒的热气滚烫灼人,湿润鼻息让蝶音浑身颤栗,汗毛竖起。
她强忍住瑟缩的欲望,颈侧的皮肤都好像被水浸湿了一样,不知是不是起了一层薄汗。
周子佩沉沉闭上眼,鼻尖萦绕着蝶音发间的淡淡清香,像一瓶陈年烈酒,蛊惑人的心智,摧残着他最后的理智,欲罢不能。
“我又怎么会错呢?”他呢喃出声,像是自言自语,吐字含糊,蝶音离他这么近竟然没听清楚。
蝶音一心怕他摘下自己的面具,之前事发紧急,她现在可是只有外面这一层,如果被他发现,那么她所做的一切都会变成徒劳。
“你先放开我,”她放缓了语气,劝哄道:“其他事情我们不妨好好谈一谈。”
周子佩再睁开眼时,眸中暗色翻涌,沉得像浓墨,并没有要揭蝶音面具的意思。
反正如今已经确认蝶音就是陆嗣音,那么面具在他眼里便是可有可无。
此举还有另一番考量在其中,现在还不得知蝶音到底有没有失忆。
若是没失忆,那么她不与自己相认必有苦衷在其中,自己便不能如此莽撞费了她精心设计的一场戏,否则说不定会给她招来灾祸。
若是失忆了,那么蝶音佩戴面具便是联邦政府要求所致,自己若是贸然揭露,说不定柳辰安会做出什么事情。
周子佩是万万不能因为自己将蝶音置于险境之中,即使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不敢冒险。
只有在弄清事情真相时,拿着证据去找她说明一切。
他薄唇轻触在蝶音光滑如玉的肌肤上,蜻蜓点水,好似无意之间的一次意外。
蝶音身体一僵,呼吸瞬间停滞一瞬,拿不准周子佩是不是故意的。
“可以好好谈,不过你要答应我,以后要和柳辰安少接触。”
蝶音被他的话吸引,也就不再纠结刚才碰触的那一下,闻言没有犹豫拒绝道:“不行。”
柳辰安是联邦政府首长,更是她的利用对象,无论如何也不会少接触。
周子佩听到她甚至没有思考的答复,眼眸瞬间冷下来,神色危险又冷肃,呵一声,嘲笑道:“你倒是挺重视他。”
眼睛往下一瞥就能看到她呼吸间轻微抖动的锁骨,形状漂亮,可能紧张的原因,深深凹陷下去,周子佩眸色暗了一瞬,可能一股怒气作祟,他泄愤似的咬了上去。
蝶音没料到他的此番动作,蓦地锁骨处传来一阵刺痛,她吃痛闷哼,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卧槽,这狗男人谁都啃吗?
白天还在找我找得肝肠寸断,晚上就来找女人了?
渣男!!!
蝶音越想越生气,终于使出全力,一把推开他,伸出手掌,一个大逼斗挥了过去。
还没得逞就被周子佩拦下,他目光先是停留在她的锁骨处,见那里有了浅淡牙印才挑了下眉,似乎心情也变好了不少。
蝶音怒声道:“你不要欺人太甚!没想到周先生竟如此随便,对一个见面不过数次,长相丑陋的女人都能下得去口。还以为你对白天找得那个女人多深情呢!”
最后一句话纯纯讽刺!
周子佩攥着她的手腕不放,闻言看着她道:“我好像从未和你说过我和陆嗣音的关系,你怎么知道她和我是恋人关系呢?”
蝶音丝毫不慌,字字铿锵:“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吧!你的一切行为和言语不都在说明这个事实?”
周子佩好整以暇点头,说:“你说得没错。”
蝶音低头看见自己锁骨处的印子,怒从心头起:“那你这又算什么!!!”
周子佩无力叹口气:“这两者并不冲突。”
这个话题让他有种自己是脚踏两条船的渣男的错觉,便有心转移,眼尖看到她手掌心好像攥着什么东西。
似乎从自己进门桎梏她开始,这只手就一直这么握着。
见周子佩目光落到自己手上,蝶音警铃大作,扭着手腕想挣脱束缚,却被他握得更紧。
“里面是什么?”他说。
听周子佩问起,蝶音瞬间变了神色,一双眸像在密林里奄奄一息却遇到天敌的猛虎,忌惮又凶狠。
“没什么,你放开我!”
她越是这样,周子佩便越是觉得可疑。
“这么紧张?”他狐疑道,脸上对蝶音手里的东西兴趣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