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绥在校场上看到嘉宝时,险些没从马背上摔下来。
当然那是因为他正徒手骑在一匹烈马的背上,那马不断地嘶鸣,扬起前蹄试图将卫绥掀下马。
卫绥的长腿紧紧夹着马腹,手里拿着一圈套索,另一只手紧紧抱着马脖子。
马一阵疯癫之后,终于蹦跶不动了,卫绥顺利的将缰绳套进了马脖子里。
“好。”校场上响起一阵喝彩声。
“好!”这声音里夹杂了女子的喝彩。
卫绥朝一旁看去,就看到一身红装的平阳郡主,不知已经站在一旁看了多久。
见卫绥看过去,对他露出一个大方明媚的笑容。
就在这时,那马又癫狂起来,卫绥连忙拉紧套索绷着个脸,一夹马腹,朝远处跑去了。
风呼呼打到他脸上,卫绥脸色不算好看。
她来做什么?她怎么阴魂不散的。他马上就要跟沈家的女儿议亲了。今生不会再靠她!
想是这么想的,但脚下的马跑了一圈慢慢又回去了。卫绥用余光朝她那边看,平阳郡主似乎一直朝他的方向眺望着。
校场上不止卫绥一人,他骑了一匹马出去,很快就有别的将士也挑了马,开始试图驯马。
但平阳郡主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卫绥身上。
祝弘深今天是来这里办事,偶然经过校场。
他一转头就看到一个红衣飒爽的身影。是宝儿!
祝弘深心里激动起来:宝儿是知道他今日要来这里,才来看他的吗?
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嘉宝那日在赏灯宴上的冷漠已经让祝弘深看清了,此刻他在嘉宝眼里不过是个陌生人,他还要徐徐图之。
但前世他们就是夫妻,天定的姻缘是扯不断的。不然他不过就是在这里办个事,怎么就又遇上她了。
祝弘深刚要走过去,就听到身旁的两个士兵在说话。
“哎,你看平阳郡主,来了之后就没看别人一眼。”
“嗨,你还不知道她是为谁来的吗?”
“卫将军真有福气……”
两个百夫长促狭的笑了,他们虽没去过什么宴席,但京城里已经有风言风语传开来了。
说是平阳郡主放话出来:卫绥是她的人,让谁都别动心思。
这也是今日上朝,大家看向卫绥目光古怪的原因。
好好的一朵卫将军,插在了平阳郡主手上。
嘉宝并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因为话就是她放出去的。
至于鲜花插牛粪这种说法,她也不在意。上辈子她要成亲的时候,大家也这么说。只不过那时候她是鲜花,祝弘深是农门糟粕。
如此看来,这辈子她倒不亏。
祝弘深听旁人这样编排平阳郡主,气得俊脸通红,忍不住想上前理论几句。但他即没立场也没资格。
他是什么?不过是个翰林院修撰。跟高高在上的国公府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卫绥下马后,马已经老老实实被他牵着了。卫绥面颊泛红,额头上还有细汗打湿了额前的短发。
“卫将军果然骑术出众。”嘉宝将手背在身后,已经步履轻快的走了上去。
如果之前祝弘深还有一点幻想的话, 看见嘉宝再次走向卫绥,他心里只有无尽的苦涩,嘉宝真是为了卫绥来的。
卫绥见到嘉宝却并不高兴,他紧紧抿着嘴,没说话,也没看她。
嘉宝心里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卫绥是喜欢她的吧?怎么看这模样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