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弘深今日沐休,但外面街道上锣鼓喧天,他被吵醒了。
睡眼惺忪的醒来,屋内别说没有仆从伺候早饭。就是连一壶热茶也无。一切都要自己动手。
他也想过自己买个小厮伺候,但太贵了,买小厮的钱他咬咬牙兴许还能凑得起。但小厮也要吃喝睡,又是一笔开销,祝弘深想想还是算了。
每到这种时候,他就特别怀念跟嘉宝在一起的日子。
祝弘深懒懒起身,到公用的厨房去熬一锅粥喝。
他倒是从小过过苦日子,会烧柴火。但是前世过了太久锦衣玉食的生活,现在看着这黑乎乎的灶台,黏糊糊的锅子。祝弘深不由得直皱眉头。
这时周婶子也进来了,“祝大人,今日休息还起那么早呢。”
“是啊,外面锣鼓喧天的,什么事这么吵。”
“哦,今日是卫大将军给平阳郡主下聘礼的日子,听说足有一百零八抬箱笼呢。我去外面看过了,上面还有数不尽的绫罗丝绸,各式铜器玉器,我还瞧见一个老大的百子图屏风,多子多福好兆头啊。”
“哐。”祝弘深手里的水瓢掉在锅里,砸起一些水花。
“哟,手滑了?”周婶子为人热情,“要我说啊,祝大人你也该成亲了。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你瞧瞧你每天一个人下值回来铁锅冷灶的。我有个远房侄女生得……”
“够了。”祝弘深忍无可忍,打断了婆子的聒噪。
周婶子原本笑吟吟的脸像是冻住了,她不过是好心想给他介绍个人。不要就不要,吼她做什么?
祝弘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想着他可能还要在这里常住。歉意的对周婶子道:“婶子,我早起头痛的厉害,对不住。”
“嗨,没事。那您忙着吧。”周婶子平时还会在祝弘深做饭时搭把手,今天转头就走了。
祝弘深一人坐在灶台边,连熬粥的心情都没了。他还记得前世,他压根给不出什么聘礼,那些聘礼是嘉宝私下里贴补给他,再让他从外面抬进国公府的。
国公爷和夫人似乎也知道这事,倒是没挑剔他的礼,对他还算客气。但大舅哥可就不这样了,李嘉荣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好像嘉宝嫁给他受了天大的冤屈。
不过,跟今日卫绥的聘礼一比,祝弘深忽然觉得,嘉宝嫁给他确实受了委屈。从钱财和地位方面,卫绥能给嘉宝的更多。
这时他又想起家中的妻儿,徐秀兰虽然没什么才情,但人还算勤快。只不过……他不会让她来京城。
只是祝弘深没想到,几日之后,正有一个惊喜等着他。
*
徐秀兰带着两个孩子一路风餐露宿,终于来到了上京城。这还是她第一次出远门,走这么远的路,坐这么久的牛车。还好她终于到了,天子脚下果然不同。
这里的人说话口音不同,穿的衣服也比家乡女子好。花样多,款式新。
徐秀兰看着官道上走的小姐,瞧着她们穿的衣服,心想等找到了相公,到时候她也扯块布做一身新衣服。
她现在可是要做官夫人的人了,还不能穿一身新衣吗?
要在偌大的上京城要找一个人不容易,但如果这个人是新科状元祝弘深,那就容易多了。
徐秀兰直接去了衙门。问新科状元祝弘深现在在哪里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