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我夹在书中的一百两银票呢?”祝弘深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
祝弘深的表情实在太可怕,徐秀兰张了张嘴,害怕的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祝弘深看了她一眼,忽然看到了她头上的银簪,又联想到祝景轩穿的新衣,戴的玉佩。不由掐住她的肩膀怒道:“你买衣服、买簪子的钱是哪里来的?”
祝弘深用了很大的力气,捏得徐秀兰生疼,她终于带着哭腔道:“景哥儿要读书,我又没银子给他买笔墨。只能将银票兑开了。”
“你!贱妇!”祝弘深抬手就打了徐秀兰一巴掌。
徐秀兰被打懵了,成婚这么多年,祝弘深不说对她多好吧,但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她。这还是她第一次挨打。
“你打我?祝弘深你凭什么打我!景哥儿难道不是你的儿子?你儿子上学堂都没钱买笔墨,我花了那银票怎么了?还是说那是你给外室准备的钱!”
祝弘深怒气上头,这时也不管别人会不会听见,“那银票我要留着还给人家,你问都不问就花了?我说过下个月会给你银子!”
“那你下个月有了银子,我再去存一张一百两的不就好了。”
“那不一样!”祝弘深大声道。
“怎么不一样,不都是一百两的银票吗!”徐秀兰捂着半边脸,红着眼。
祝弘深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心里却觉得无力又绝望。
那是嘉宝留给他的唯一的念想,就这么被徐秀兰给花了。就算再兑换回来,还是原来的那张吗?
祝弘深也红了眼,他仿佛看到嘉宝在他生活的中痕迹越来越淡,她离他也越来越远。变得那么遥不可及。
景哥儿听到父母的争吵声,从马车上下来,抱住祝弘深的腿:“爹……舅舅。你别打母亲,我不去上学了。也不要新衣服了。我把笔墨纸砚都去退了。”
孩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哪里还有早上干净高兴的模样。
不读书了?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祝弘深想发火,但对着前世他最喜欢的儿子,到底凶不起来。前世,他甚至为了这个孩子给嘉宝下避子汤。就是这么个没出息的玩意,原来,没了嘉宝请的名师教导,他的孩子也不过是平平无奇。
那么他和郡主的儿子呢?他们该有一个儿子的。前世他死的太早,还来不及有孩子。
祝弘深后悔不迭,他真是猪油蒙了心,怎么会听徐秀兰的劝,没有早早和嘉宝生下孩子。
她那么美丽,又那么聪慧。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一定生得好看又聪明。
“哈哈哈……”祝弘深带着几分癫狂笑起来。
“不读书了?”他低头看向抱着他的祝景轩,这妻子,这孩子他真的都不想要了。
“要读!小孩子不懂事。我们赶紧上车走吧。银票我会想办法还你。”
关键时刻还是徐秀兰知道什么最重要,孩子必须念书。祝弘深会读书,他的儿子也不赖。
她以后就全指望景哥儿了。
“娘……”景哥儿怯生生的看向徐秀兰,他的娘那么好,可她现在脸都红肿了,是他爹打的。
“别哭了。别怕,赶紧上车,别误了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