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凡轻笑一声，将面具拿在手中，摸了摸脸庞，说道:“我现在，应该还算是人吧。”

女子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这么做，后悔过吗？”

“后悔？”李小凡大笑道，“对于我这种人来说，有后悔一说吗？”

“我不过是一个五属性灵根的修士，在仓云宗这样一个不大不小的宗门中，受尽欺凌，谁都可以因为我资质差，踩我一脚。”

“师娘，你没有经历过这种感觉吧？你也没有经历过我这种小人物，筑基的困难吧？”

“我比所有的人都努力，我想尽一切的办法提升修为，可是我的修炼之路，依然缓慢无比。因为资质差，没人正眼瞧过我，我甚至连筑基丹，都找不到一颗。”

“直到我掉进师父的残破洞府里，得到了师父的传承，我在师父留下的诸多功法里，选择了僵尸这一道。这僵尸之法，应该是师父为了复活你们的孩子，创立的吧？”

面具男修士盯着女子，见她脸色果然变了变。

“靠着这僵尸之法，我在六十岁时，终于筑基成功。所以，师娘，你说我会后悔吗？我是变成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但我做到了以前不敢想的事情。”

“对于我，没有后悔这一说！”

李小凡越说越激动，到了后面，那狰狞的面部，看起来十分可怖。

“哎！”女子轻叹道，“你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

李小凡拿着长锏，向前一指，毫不犹豫地说道:“为了师娘你的妖身！”

女子一听，脸上大怒，厉声说道:“你找死！”

李小凡凝望着天槐木中的女子，缓缓说道:“师娘不必动怒，原本我是联络了外面的揽月宗，准备硬抢的，但是在岛上的时候，我改变了主意。”

“师娘，你的魂魄之力，已经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了吧？就算后面启动天元血灵阵后，师娘你能够得到一些补充，只是还能支撑多久？”

女子脸色，慢慢变得平静下来，“你还知道什么？”

李小凡说道:“我还知道，这海龙宫，开启不了几次了。师父留下的力量，已经快要耗尽了吧？毕竟，一万五千年过去了。”

女子凝视着李小凡，沉默不语。

“师娘的妖身，是一名化形期的妖兽，实力强大，对于我下一步修炼僵尸之法，非常有用。师娘，你我之间不妨做一个对双方都有利的交易。”

“什么交易？”女子冷冷地问道。

“以师娘如今残存的力量，能够存活到现在，已是奇迹。我在外面发现了一名女子，拥有罕见的月魂之体，非常适合师娘施展魂魄融合之术。师娘一旦与那女子融合，妖身也就没了用处，交给弟子，是最好不过了。”

“如果师娘能同意，弟子也就没必要以下犯上，硬抢师娘的妖身了。”

“魂魄融合之术！”女子轻笑一声，“施展了这法术，我与那女子融合了，我还是我吗？”

李小凡说道:“那女子才炼气期的修为，师娘你与她魂魄融合后，也是你为主导，不过是多了一些她的记忆，师娘你还可以继续修炼。”

“若是继续待在这天槐木中，师娘，你还能撑多久？魂飞魄散不过是早晚的事情。难道你还寄希望于师父下来救你吗？师父飞升也有一万五千年了，他下来过吗？”

李小凡的话语，像是一记重锤，击打在女子的胸前。

女子只觉得有些喘息不过来了，她在此苦苦等了一万五千年，那说过会来带她的男人，至今都没有出现。

李小凡见女子陷入沉思当中，明白机会就在眼前。

“师娘，你难道不想拥有一具人类的身体，将来与师父相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