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把我们给你的股份房子全卖了,就是为了烧冥钞。”老王瞳孔地震地看着王年年。
之前他们还以为女儿沾染了恶性,偷偷雇佣私家侦探调查女儿。发现她的生活很是规律,上课回出租屋两点一线,假期参加各种兴趣班。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见女儿没有沾染任何不良爱好,反而非常的认真积极向上,他们夫妻俩才当做不知道。反正他们已经股份跟房子给她了,她想怎么处置都是她的自由,只要不犯法就行。
“你们已经知道了?”王年年更加震惊。
世上果然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只有选择视而不见的人。
“不然呢?当初你抛售股份的时候,公司的股东都跑来问我,是不是家里出事了。他们让我有事跟他们说,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没有什么抹不开面子的。”当时老王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那些人的脸上全是八卦。
老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你如何知道冥钞的事情?”
满级网上冲浪选手老王也是看了论坛上的帖子才得知,原来每次从里世界出来就能奖励冥钞。但网上没有说冥钞的用途,只知冥钞能用来搭乘黄泉路公交车。
有个别胆大的网友拿着从里世界获得的冥钞,在午夜时分去乘坐黄泉路公交车。车子一路畅通无阻很快抵达目的地,跟随网友下来的还有车上的诡异,该名网友差点当场殉道了。
他把自己的经历发出来,是为了警告世人,不作死就不会死。
“还有,你如何得知要给自己烧冥钞的?”老王又添了一句,每一个问题都无比犀利,窒息得王年年差点回答不上。
王年年抿唇,控制自己思考的时候眼睛不乱动,她突然灵机一动,“如果我说,是外婆给我托梦的,您信吗?”
她想了想补充道,“还记得之前我跟你们说过,我那位同学的奶奶吗?他的奶奶就是传说中的家族守护灵,只要后人在她死后烧很多很多的纸钱给她,她就能利用冥钞贿赂冥间的使者,回到凡间守护自己的后代子孙。”
蒲世英拼命地点头,眼眶渐红,“记得。你外婆那么疼你,一定不舍得你受苦。那我们现在给你外婆烧冥钞还来得及吗?”
“要清明节之前才行。”王年年摇头,“不过烧给自己也行,冥钞大有用处,能像我一样买座安全屋。”
“但你那个安全屋看起来像孤魂野鬼的坟,不吉利。”那天晚上停电后,老王提着煤油灯照到安全屋的坟头上,怎么看怎么渗人。
“但诡异进不去,别人也进不了你的安全屋。就算拿炸弹轰也轰不开,十级地震来了,也震不碎。”王年年纠正道。
小乌鸦跟着点头。
老王夫妇被王年年暂时安抚住了。
……
一连十来天都没有蒲月延的消息,王家小叔扶着年迈的奶奶去当地的邮轮公司询问消息,邮轮公司的工作人员搪塞,诡异降临前部分海域没有信号是正常现场,现在是诡异降临后的末日信号更差了。
且邮轮夜晚航行不安全,原本十天半月的行程,可能要一个月或月余都有可能。工作人员还让他们回家等消息,一有邮轮靠岸的消息立马通知他们。
在邮轮公司宽敞的大厅,地面都坐满了失联乘客的亲朋好友。小叔跟奶奶一下子就听出工作人员的推托之词。
可邮轮在海面上漂泊一点消息都没有,没有人敢武断下结论,事情便一直这样拖着。
老王家一点都不好受,蒲世英每天以泪洗面,呆坐在沙发旁等电话。
夜晚的时候,估计这个家的阴郁之气太重,把敲门诡异引来,它们变成蒲月延的样子,以各种狰狞的死法吓唬老王夫妇,淹死的、烧死的、缺胳膊或少腿的……
总之这些诡异就是喜欢火上浇油,哪里痛就偏往哪里戳。
好在有余星辞跟小乌鸦在,那些诡异一冒头就被弄死。
在多重的精神摧残下,蒲世英日渐消瘦脸色苍白,宛如走投无路般拉住王年年的手,“年年,你有诡宠,是不是能拜托煤球去帮忙找你弟弟的下落?”
她看向落在王年年肩膀上的小乌鸦,眼底冒出一点希翼。
王年年无奈地摇头,“煤球是我的契约诡宠,它无法离我太远。不过你俩要是担心的话,我可以想办法去找他回来。”
王年年曾试着在诡异电视机的直播间寻找蒲月延的下落,但余星辞表示,估计是距离太远了收不到直播信号。
“不可以。”老王跟蒲世英同时出声。
蒲世英紧紧地抱着王年年,“你不能再出事了,你好不容易回来,不能再走了。”
“叮咚”玄关处传来按门铃的声音。
把王家的所有人都吓一跳。
老王温柔地安抚着妻女,“你俩在这里待着,我出门查看。煤球一起。”
煤球飞到老王的肩膀上感慨道,“这个家不能没有我。”
老王瞟了小乌鸦一眼,很难评,真的很难评。
老王来到玄关,没有第一时间开门,而是先询问门外是谁,得知对方是来送信的邮递员,说有两件快递,还恭喜老王家有人考上大学。
听到这句话,老王松了口气,打开门收信件。
在老王签名的期间,邮递员的声音又传来,“你们家的孩子考上理想大学了,所以你们是打算带孩子乘坐邮轮举办毕业旅行吗?”
“邮轮?”老王翻开另一个大信封的邮寄地址,真的是邮轮公司寄来的。
老王心下一沉,顾不得跟邮递员寒暄,快速签完名,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冷饮递给邮递员小哥,“谢谢。天气这么热,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看着孩子们十年寒窗苦读终于得偿所愿,我也算里程碑的记录者。我还要去给别的孩子送录取通知书。”邮递员接过冷饮,也笑着转身离开。
他看老王这么心急,大概是急着回屋向家人报喜。
老王心情复杂地捏着两份信回到空调开得很足的会客厅,冷气吹在他身上,如坠入冰窖寒意四起。
蒲世英看老王表情如此凝重,抓紧身下的真皮沙发,不安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主人的录取通知书到了。”大乌鸦是大嘴巴,迫不及待地宣布道。